不开窍的木头,撇撇嘴追上铃羽:“沈府那边打过招呼了,沈逆寒说等您回来,想请您过府一叙。”
铃羽刚转步往沈府方向走,余光瞥见剑知行,往日里这人再沉默,脊背也是挺得笔直的,今儿却像压了块石头,头都低着。
他停住脚,侧身问:“剑儿,你脸上都快刻着‘心事’俩字了,出什么事了?”
剑知行愣了愣,像是松了口气似的,抬手揉了揉眉心,指尖还带着点没散开的倦意:“师父传了消息来。”
“小艾艾?他说什么了?”铃羽眼睛亮了亮,语气都带了点激动。
剑知行垂着眼,声音压得低了些:“铃羽哥哥,剑儿要离开京州了——师傅唤我回鸢州。”
他抬眼看向铃羽,眼底带着点歉疚,手指无意识攥紧了佩剑穗子:“原本说好了,留在阴国是为了剑术战道,现在赛事结束,没法再贴身护着您了。师父催得紧,铃羽哥哥,我走了之后,您自己多当心。”
铃羽看着他,指尖在袖里轻轻敲了敲,忽然勾了勾唇角,可眼角还是悄悄润了点:“多大点事,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他抬手拍了拍剑知行的肩,力道不轻不重,“这段日子辛苦你了,等我回阳国,给你买堆成山的古代话梅,让你抱着话梅罐子睡觉。”
剑知行刚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正要转身,身后突然炸响一声脆生生的“师傅”,调子又急又亮,尾音还打着颤,藏不住的哭腔。
他猛地回头,就见刘饱饱怀里抱着个鼓囊囊的蓝布包,小短腿倒腾得飞快,额角的碎发全被汗湿了,贴在脑门上;身后跟着剑豪剑无败。
“饱儿?你怎么来了?”剑知行赶紧上前两步,伸手接住扑过来的小徒弟,指尖下意识拂掉他肩上沾的灰尘,语气里满是意外,“不在剑宫神殿好好修炼,跑这么远来京州做什么?”
刘饱饱仰着小脸,眼眶红得像浸了水的樱桃,鼻尖抽了抽,却还强撑着挺小腰板:“剑术战道一结束,我就知道师傅要走了!多亏了……”他飞快瞟了眼旁边看戏的文墨,又立刻转回头,把布包往剑知行怀里塞得更紧,“我可是您唯一的徒弟!咱们心有灵犀,您要走,我怎么能不来送?师父您看,这里面是我托剑前辈从剑宫神殿拿的话梅,还有您爱吃的蜜饯糕,都是少见的甜口!您路上吃,回了鸢州……可别忘了想我!”
铃羽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看着这师徒俩,忽然笑出声:“看来我是比不上你这徒弟贴心了。剑儿,你这师父没白当。”
剑知行低头捏了捏怀里沉甸甸的布包,布料上还带着刘饱饱的体温,他喉结悄悄滚了滚,没说什么,只抬手揉了揉小徒弟的头,指尖蹭过柔软的发顶:“在剑宫神殿好好跟着剑前辈修炼。”他顿了顿,眼神沉了沉看向剑无败,“有剑无败前辈我也放心了,下次见面,在剑道上超不过我,便别叫我师父了。”
“饱饱怎么可能会是您的对手,但是我会努力的,努力超过师父!”
剑知行深深看了眼刘饱饱,又转头冲铃羽、剑无败几人略一点头,没再多说一个字。
“好了,走了,莫再相送。”
下一秒,周身青光暴涨,一道纤细却挺拔的身影裹着剑气,像道流星似的掠向远方,眨眼就成了天际线上一个小小的光点。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