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的天空中,竟真的浮现出一轮“人造月”,月光温柔却带着神威,而那支箭,则化作一道银虹,消失在九天之上,只留下一道久久不散的光痕。
鹿惊鸣望着箭去的方向,收回赤色成神令,放声大笑:“哈哈哈!此箭可破云,可碎山!这便是成神境界!这便是老夫的第一个神技‘满杯月’!这神技如果我没有看错,刚刚应该是吸收了雷之力,既然能吸收雷,那剩下三种属性是不是也能吸收,融入神技之内?日后还得多加试试,时候不早了,是时候回殿见见夫人与孩子了。”
雀彩鹿从弓形变回本体,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臂,山巅的风雨雷电渐渐散去,唯有那轮虚影月亮仍悬在半空。
鹿惊鸣到达成神境界后可以随便改变容颜,在回国师殿的路上,改来改去的没一个满意的容颜,这让他脾气有些火爆,于是便改成了自己年轻时的模样。
鹿惊鸣抬手拂过面颊,指尖掠过之处,岁月褶皱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紧致光洁的肌肤。
墨发不再掺着星白,尽数化作绸缎般的乌亮,随意束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额前,添了几分少年气。
鹿惊鸣所着白衣并非寻常素色,面料轻如云雾,垂坠间却透着玉石般的细腻光泽,走动时衣袂翻飞,竟似有无形气流托着,不见半分褶皱。
衣身之上的灵光并非浓烈耀眼,而是如晨雾裹着月华般,在丝线间缓缓流转,尤其在肩头、袖口与衣摆处,灵光汇聚时会隐约显露出神鹿绣纹,神鹿昂首抬蹄,鹿角分岔如玉树,鹿身覆着淡金绒毛,连眼眸处都用细如发丝的银线点缀。
最惊人的是他的双眼,先前还带着几分沧桑的褐色眼眸,此刻澄澈如洗,眼底似盛着那轮悬于半空的虚影月,抬手时,连指尖都沾着月光,再无半分老态,活脱脱一副二十许年、意气风发的模样。
“八年了!老子终于回来了!京州,久逢了!”
鹿惊鸣话音落时,足尖轻轻一点雀彩鹿的脊背,人与鹿便踏着灵光朝山外飞去。
白衣在风里展开,衣摆处的神鹿绣纹被气流拂动,灵光流转间,竟似有细碎的月光从绣线里簌簌落下,洒在途经的灵草上,引得草叶纷纷朝他摆动。
头顶的鹿角发簪随着动作微微晃动,簪尾的淡蓝晶石折射出冷冽的光。
他抬手将垂在额前的乌发捋到耳后,指腹划过耳尖时,还带着刚突破成神的灼热灵力,连空气中都似飘着淡淡的赤金色光晕。
行至神鹿山山口,他低头看了眼掌心静静躺着的赤色成神令,令牌上的龙雀纹路似有感应般,突然闪过一道红光。
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周身的气息骤然收敛,只留白衣上的灵光仍在缓缓流转,既已换回年少模样,便该以这副意气风发的姿态,去见阔别八年的家人。
雀彩鹿似懂他心意,加快了脚步,四蹄踏过的地方,留下一串泛着彩光的蹄印。
远远望去,白衣少年与彩鹿并肩而行,身后是渐渐散去的云雾,身前是通往京州的大道。
鹿惊鸣抬手轻拍雀彩鹿的脊背,指尖灵光一闪,彩鹿便化作一道虹光,钻进他袖中,只余下几缕细碎的彩雾,转瞬便消散在风里。
他拢了拢白衣袖口,周身的灵力气息尽数收敛,望去与寻常游街的世家子弟别无二致。
脚下青石板路被日光晒得微暖,街边叫卖声此起彼伏,糖画艺人的铜勺在石板上游走,转出只憨态可掬的小鹿;布坊前挂着的绸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其中一匹月白色的料子,倒与他身上的白衣有几分相似。
几个孩童追着纸鸢跑过,差点撞进他怀里,他下意识侧身避开,指尖不慎扫过孩童手中的糖葫芦,竟没泄出半分灵力,只笑着抬手揉了揉孩童的头顶:“慢些跑,别摔着。”
不远处酒肆二楼,几个年轻的修士正凑在一起议论,声音透过窗棂飘出来:“方才神鹿山那道成神光束,你们看见了吗?据说能引动天地异象,定是哪位大能破至成神境界,这可是我近日见到的第二道成神光束了!”另一个修士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