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惊鸣走到街角尽头,眼前骤然开阔一座朱红大门映入眼帘,门楣上悬着块漆黑匾额,原本刻着的“国师殿”被鹿惊鸣随手一挥,变成了鹿神殿。
三个大字笔力遒劲,在日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正是他当年许下的诺言。
抬手推开沉重的殿门,门轴转动时没有半分滞涩,似有人日日打理。
入目是条铺着白玉的长道,道旁立着十二根盘龙柱,柱身雕刻的龙纹鳞片清晰可见,每片鳞片上都嵌着细碎的晶石,在暗处仍泛着微光。
长道尽头是座高台,台上摆着张青玉宝座,宝座扶手雕成鹿首形状,鹿角分岔处缠着淡金色的流苏,正是他当年亲手设计的样式。
殿内两侧的墙壁上,挂着数幅卷轴,其中一幅画着神鹿踏月的景象,鹿身泛着彩光,竟与雀彩鹿的模样分毫不差。
他指尖轻轻拂过画轴,袖中突然传来一阵轻颤,雀彩鹿化作的虹光再次浮现,绕着画轴盘旋两圈,才又钻回他袖中。
“这幅画是我当年初见你时所画,那时还不知你是神鹿,只觉鲜奇便将你画了下来,没曾想你竟让我为主,让我有了机缘。时光飞逝,已经过去几十年了,你还是画中这般模样,虽说我也是,但若非成神境界让我改回年轻时模样,再看这幅画时,想来我会感慨万分。如今咱俩的心境已经大不一样,记得刚来京州时你便去偷吃狐天殿的灵果,我可与狐天心说了好半天才解决,你这什么都爱吃的嘴。”说到这鹿惊鸣竟不禁笑出了声。
此时,殿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一个穿着淡绿衣裙的侍女端着茶水走出,见了他先是一愣,随即躬身行礼:“公子面生,可是来拜访殿主的?”鹿惊鸣望着侍女眼中的恭敬,唇角勾起笑意,却没暴露身份,只轻声道:“我找苏殿主,烦请通报一声。”
殿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带着几分急切:“是惊鸣吗?”只见一个身着素裙的女子快步走出,发髻上插着一支鹿纹玉簪,与鹿惊鸣是同款玉簪,此女正是他的夫人苏辞婉。
鹿惊鸣望着妻子眼中的泪光,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将她揽入怀中,袖中的雀彩鹿似有感应,悄悄探出个小脑袋,对着苏辞婉轻轻叫了一声。
苏婉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白衣,以及头顶的鹿角发簪,再看他眼底熟悉的温柔,瞬间红了眼眶:“你……你真的回来了?突破至成神境界了?我的夫君是成神境界修士!夫君…”鹿惊鸣点头,抬手拂去她脸颊的泪水,目光扫过殿内的一切,轻声道:“我说过,待我成神,便将这里改名鹿神殿,今日,总算做到了。”
鹿惊鸣紧紧抱住苏辞婉,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后背微凉的衣料,鼻间萦绕着她身上熟悉的兰草香,眼眶竟也有些发热。
这些年他闭关冲击成神境界,将鹿神殿的大小事务尽数交予她和二儿子打理,修炼资源也是他们二人费尽心思从各地寻来送至神鹿山,几年下来,想来母子二人定是吃尽了苦头。
“婉娘,辛苦你了。”他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将人抱得更紧些,“当年我执意闭关,连句叮嘱都没多留,让你独自撑着这一殿的担子,还要照看那几个孩子。”
话刚说完,便被苏辞婉轻轻推开。
她抬手抚上他脸颊,指尖触到温热的皮肤时,眼泪又忍不住滚落:“说这些做什么?夫君是谁,夫君可是阴国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朝廷里那些重臣巴结我们都来不及。只是寻那些修炼资源,老二老三确实是吃了不少苦头,多亏这些年积累不少钱财与宝物。夫君能平安突破成神境界,能回来,比什么都好,想到这一切都值得,水儿愿儿前几日还念叨你,说等你回来,要跟你讨教修炼心得呢。”
鹿惊鸣有三个儿子,三个女儿,大儿子名为鹿寒,战乱时期,十六岁时战死于平秋山(微寒州山名),直到现在,这件事依旧是鹿惊鸣最为心痛之事,当时鹿惊鸣想让鹿寒带兵去平秋山奇袭阳国的营地,成了便可一战成名,谁曾想计划泄露,出了卧底,鹿寒死于平秋山。
二儿子为鹿云琛,二十五岁,体内有灵气,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