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正是搞事之时。
林风换上夜行衣,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旅店。四阶的[游龙步]让他即便在巡逻队眼皮底下掠过,也难以被察觉。
这一夜,砺锋堡的军营区注定不太平。
先是“鹰扬军”驻地在外围的两个哨兵莫名其妙被人从背后敲了闷棍,晕倒地,身边留下了半截属于“裂风军”制式佩刀的刀穗。
接着,“镇岳军”营地附近发现了一名昏迷的守卫士兵,被扒得只剩里衣,扔在了一个堆放杂物的角落,而在他不远处,遗落了一枚“磐石军”的腰牌。
然后,“裂风军”的军械库虽未被侵入,但门外守卫却坚称看到黑影闪过,清点后发现少了二十把训练用的钝刀。结果这二十把钝刀赫然出现在了“镇岳军”营地的军械库里,摆得整整齐齐。
这几件事单独看来似乎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骚扰,但发生在四支军队共同驻防、且本就因昨日张弛与高云龙争执而气氛紧张的敏感时期,效果就被无限放大了。
第二天一早,天色刚亮,砺锋堡内就像炸开了锅一样!
“鹰扬军”的人怒气冲冲地堵着“裂风军”营门闹事。
“镇岳军”的人黑着脸去“磐石军”那边讨要说法。
“镇岳军”的人还抬着那二十把钝刀,跑到“裂风军”门口骂骂咧咧,说他们栽赃陷害,偷鸡摸狗。
“磐石军”的云戈校尉则是一头雾水,但自家腰牌出现在那种地方,也让他脸色很不好看。
吵吵嚷嚷,互相指责,差点就要从口角升级成全武行。最后还是惊动了城主府,四位校尉再次被请了过去。
临近中午时分,林风坐在一家临街的小面馆里,优哉游哉地吃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听着周围食客和路人兴奋地议论着早上的“四军大乱斗”,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差点笑出声来。
“啧啧,真是热闹啊……”他低头吸溜着面条,心里美滋滋地想,“没想到我这挑拨离间的活儿,干得还挺顺手!”
正如林风所预料的那样,这般混乱的内耗局面是砺锋堡城主绝对无法容忍的。下午,城主府的调令就下来了:“‘裂风军’、‘镇岳军’即刻拔营,撤离砺锋堡,返回原防区!砺锋堡防务仍由‘鹰扬军’与‘磐石军’负责!”
消息传出,有人欢喜有人愁。
“裂风军”校尉高云龙得知调令后,气得差点当场把军帐给掀了!
他铁青着脸回到自己营中,一拳狠狠砸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吓得亲兵一哆嗦。
“妈的!凭什么!”高云龙低声怒吼,胸膛剧烈起伏,“老子大老远从前线被调过来给他们擦屁股!结果呢?张弛和云戈那两个废物自己不小心被人摸了营,倒让老子来顶缸!现在他们人醒了,屁事没有,老子就得像条狗一样被使唤来使唤去,说滚蛋就滚蛋?!当老子是什么了?!”
他本就因为昨日争执被张弛压了一头而憋了一肚子火。他自认实力不弱,也是四阶勇者,凭什么要听张弛那个仗着资历老、修为高半头就指手画脚的家伙?
本想借着这次共同驻防的机会,多揽些权,为自己和手下弟兄多谋点好处,好不容易不用在前线刀口舔血了……结果全泡汤了!
最让他窝火的是,那个“镇岳军”的戚砾,像个闷嘴葫芦似的,就知道守着他那一亩三分地,明明两人都是一起被调来的,关键时刻也不帮自己说句话!
“戚砾那个石头疙瘩!屁都崩不出来一个!活该一辈子守城墙!”高云龙愤愤地骂道。
但军令如山,再不情愿也得走。
于是,“裂风军”和“镇岳军”的士兵们开始慢吞吞地收拾行装,磨磨蹭蹭地拔营。两支军队一前一后,分别从不同的城门离开了砺锋堡,仿佛互相都看不顺眼,连离开都不愿同路。
高云龙骑在战马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回头望了一眼砺锋堡那高大的城墙,啐了一口:“呸!什么破地方!老子还不稀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