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们彻底消失在茫茫雪原与远山的交界处,那位一直佝偻着身子的老村长,才缓缓直起了一些腰。
他脸上的皱纹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更深了,浑浊的眼中没有了之前的闪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忧虑和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他望着三人离去的方向,用低得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王老头啊……躲了这么多年,希望他们……找不到你吧。”
那神情,不像是单纯地为邻居离开而惋惜,倒像是隐藏着什么难言的苦衷。
三人又马不停蹄地赶了一天的路。
然而北境的天气说变就变,方才还是晴空万里,转眼间铅灰色的乌云便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低沉得仿佛要压到头顶。
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卷起地上的雪沫,很快,大片大片的雪花便如同鹅毛般簌簌落下,天地间顿时白茫茫一片,能见度急剧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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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终于抵达老槐山的山脚时,暴风雪已然肆虐。眼前的山峦笼罩在浓密的雪幕之后,只能看到一个模糊而庞大的黑影,上山的小路早已被积雪覆盖,难以辨认。
洛清漪观察了一下天气和地形,果断提议:“风雪太大,此时强行上山太过危险,容易迷失方向。我们不如先在山脚下寻个避风处扎营,待天气稍有好转再上山寻找赵金花婆婆的居所。”
祝玄阳虽然脸上写着“这点风雪算什么”,但并未反对,算是默认了洛清漪的安排。林风更是举双手赞成,他可不想在这种鬼天气里到处乱撞。
三人很快在山脚一处突出的岩壁下找到了相对背风的地方,迅速搭好了一个大型帐篷,祝玄阳和洛清漪还对帐篷周围施展了符文,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抵御风雪的临时营地。
林风一边搓着手哈着热气,一边忍不住开始他的“人物分析”,对着正在整理物品的洛清漪说道:“洛师姐,我看这赵金花婆婆,脾气一定不怎么好吧?要不然,干嘛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在这荒山野岭?肯定是嫌人多麻烦,不喜欢跟人打交道,才躲得这么清净。”他根据自己的“经验”下了判断。
洛清漪闻言,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个有些怀念的笑容,摇了摇头,声音在风雪声中显得格外柔和:“林公子你想错了。赵金花婆婆人其实很和善,只是喜欢清静,潜心研究她的草药嫁接之术罢了。”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追忆的光芒,“我小时候随师父来拜访过她一次,她还送了我一株能在雪地里开出七彩花朵的‘霓裳草’,很神奇的。只是那株草我没能养活……”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惋惜。
林风听了,好奇心更盛,他凑近了些,问道:“说起来,苏姑娘好像也称赵金花为婆婆?洛师姐你也叫她婆婆?你们璇玑七子……年纪差距都不大嘛?我刚开始看祝师兄这气场,还以为他至少得是个几百岁的老……咳咳,前辈呢!”他差点把“老妖怪”说出口,及时刹住了车。
一直坐在旁边,默默啃着那能当武器的灵谷干粮的祝玄阳,闻言猛地抬起头,恶狠狠地瞪了林风一眼,那眼神里的火苗几乎要喷出来,但他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重重的:“哼!”算是表达了对林风质疑他年龄的极度不满,并没有直接发作,大概是不想在洛清漪面前显得太暴躁。
洛清漪看着大师兄那副气鼓鼓又强行忍耐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轻笑起来,如同冰雪消融时溪水撞击冰凌的清音。
她笑了一会儿,才柔声对林风说道:“林师弟观察得仔细。我们七人,年纪确实相仿。”
她刚想继续说下去,祝玄阳突然咳嗽了一声,打断了她,语气生硬地说道:“二师妹!宗门旧事,何必与一个外人说得那么详细!”他刻意强调了“外人”两个字,显然对林风这个“麻烦”还心存芥蒂。
林风脸上立刻堆起假笑,心里吐槽:“得,又成外人了。至少我们这几天还一起打过妖兽,一起挨过冻,这革命友谊一点都不念?”
洛清漪却似乎并不在意祝玄阳的阻拦,她依旧微笑着,语气平和地向林风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