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仅仅是“活下去”和“保护朋友”。
林风开始纠结,开始痛苦地权衡。
拯救熟悉的、珍贵的同伴,还是去争取拯救更多可能被牺牲的、陌生的生命,去完成那个看似遥不可及、却又至关重要的使命?
这不仅仅是路径的选择,更是对他内心信念、对他成长为何种人的一次赤裸裸的、无比残酷的拷问!
林风看着真言祖虚界中那幅显示着风惊鸿和叶茯苓在光暗阴影下苦苦支撑、汗水和血水混合的画面,拳头握得咯吱作响,指甲刺破掌心带来的痛感远不及心中的万分之一。
他仿佛能听到风惊鸿那熟悉的、带着嚣张和疲惫的叫骂:“林风你个混蛋跑哪去了!再不来本天才就要撑不住了!”;仿佛能看到叶茯苓那清澈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对他会出现的期盼…
他甚至能想象到,如果自己选择直扑核心,而同伴最终殒命……那种刻骨铭心的悔恨与痛苦,将伴随他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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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也能想到,如果自己去救了他们,而放弃现在直接去核心的机会,风惊鸿和叶茯苓也一定会怒骂自己,会有更多【圭臬殿】勇者被侵蚀,邪祟会变得更强,到时候有可能魔渊都会提前复活,这个世界都要完蛋!
真言祖将他的挣扎、他的痛苦、他眼神中天人交战的激烈尽收眼底,没有催促,没有引导,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祂那布满皱纹却蕴含着无尽智慧的脸上,露出一丝奇异的、混合着考验、怜悯与一丝期待的笑容,缓缓说道,声音仿佛来自宇宙的深处:
“林风,如何抉择,并无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对错。是顾全大局,忍痛舍小,直捣黄龙,试图从根本上扼杀灾难?还是念及袍泽之情,回援同伴,确保眼前人的安危?这,便是你的道路,你必须独自面对的灵魂考验。无论你最终选择踏上哪一条路,都必将承担其带来的一切后果与缠绕其身的因果……无人可以替代。”
林风闭上了眼睛,牙关紧咬。
脑海中,同伴的面容与那些可能正在血池中哀嚎的陌生勇者的想象画面交替闪现;风惊鸿没心没肺的笑声与真言祖描述的邪祟低语相互交织;叶茯苓温柔的叮嘱与逻各斯疯狂的理想宣言彼此碰撞……巨大的撕扯感几乎要将他分裂。
时间,在这片规则的虚界中仿佛失去了意义,又仿佛每一秒都被拉得无比漫长。
就在这极致的寂静与挣扎中,真言祖似乎是不经意地,又像是最后的提醒,补充了一句,语气平淡却带着重量:“另外,若你选择直行之路,需格外小心。逻各斯在那条路径的终点之前,安排了一位‘守护者’。那是最后一位…对魔渊之力适应性极高,甚至可以说与魔渊相性极佳的勇者,他异化后的形态,恐怕会比你之前遇到的何烈,更加难缠和诡异。他原本的信念,似乎就与‘秩序’的极端背反相关。”
这信息如同投入沸油的冰块,让林风混乱的思绪猛地一滞。
最终,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眼中布满了挣扎留下的血丝,脸色因内心的煎熬而显得有些苍白,但那双眸子深处,一种破釜沉舟、历经淬炼后的决断之光,如同划破夜空的流星,骤然亮起!
林风抬起头,目光不再游移,坚定地迎上真言祖那深邃如同星海的目光,声音因为之前的情绪波动而带着一丝沙哑和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清晰、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选择…相信我的队友!”
林风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给自己,也给这个决定注入更多的力量和信念,继续说道,语气越来越沉稳,越来越坚定:
“风惊鸿!叶茯苓!他们,不是需要我林风时刻庇护、离了我就不行的累赘!他们是能够独当一面、足以与我并肩作战、甚至在某些方面超越我的、可以托付生死的伙伴!我相信他们的能力!相信他们的韧性!相信他们能够应对眼前的危机,能够创造奇迹,甚至…战胜那所谓的光暗双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