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森然的景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让他感到一阵极度的不真实。
紧接着,一丝微弱的光感透过他沉重的眼皮传来。
那光芒很柔和,带着暖意。林风凝聚起残存的所有力气,仿佛在推动一座大山,终于将那如同焊死了的眼皮,艰难地掀开了一条细微的缝隙。
视线先是模糊一片,只有朦胧的、金黄色的光晕。
林风眨了眨眼——如果这微小的动作能算眨眼的话,过了好一会儿,眼前的景象才如同对焦般逐渐清晰起来。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而舒适的床榻上,身上盖着素雅干净的棉布薄被,散发着阳光晒过后的清新味道。
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由某种暖黄色木材构筑的屋顶,结构简洁,线条流畅,透着一种朴素的雅致。明媚的阳光从一侧开启的雕花木窗斜斜地照射进来,在空气中投下几道斑驳的光柱,细小的尘埃在光柱中悠然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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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哪里?”
林风心中充满了巨大的茫然和一丝警惕。
他最后的记忆碎片还牢牢钉在那片充斥着毁灭性能量、邪祟尖啸、以及公输衍前辈那悲痛眼神的圭臬玄宫。
自己不是应该在那场惊天动地的爆炸中粉身碎骨了吗?就算侥幸未死,也绝不该是在这样一个……安宁祥和得像世外桃源的地方。
他下意识地试图动一下手指,去感知,去确认。
然而,念头刚起,就遭遇了彻底的失败。
除了眼睛,身体的其他部分仿佛彻底脱离了他的掌控,不再是他的所有物。
他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感觉不到躯干的重量,甚至连最基本的“动一动”的神经信号都无法产生。
此时的自己,就像一个意识被囚禁在一具完全瘫痪的石膏像里的囚徒!
“动不了……完全动不了……”
一股深沉的无力感攫住了林风。他不甘心,又尝试调动神识——这是修行者探查环境最本能的手段。
然而,意念刚沉入识海,就感到一阵如同无数细针同时攒刺的剧痛!
识海仿佛变成了一片破碎的冰川,布满裂痕,原本如臂使指的神识此刻被牢牢禁锢在内,根本无法离体分毫。
“连神识也……被封住了?还是因为受损太重?”
林风的心沉了下去。此刻的他,比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还要脆弱,只能像个真正的活死人一样,静静地躺着,用这唯一能动的眼睛,如同最蹩脚的侦探,极其有限地观察着这个房间。
房间不大,陈设简单到了近乎简陋。
一张原木色的桌子,两把同样材质的椅子,桌上放着一个粗陶罐,里面随意地插着几支不知名的、却散发着淡淡清香的野花。
墙壁上空空如也,没有任何装饰品。一切都透着一股临时落脚点的朴素和宁静。这里看起来,像是一间专门用于静养的居所。
“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这里是什么地方?公输前辈呢?风兄和叶姑娘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无数的疑问如同沸腾的气泡,在他心中翻滚,却找不到任何出口。
那种明明意识清醒,却与外界完全隔绝的状态,几乎让人发疯。
就在他被各种猜测和担忧折磨,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陷入了某种诡异的幻境时——
“吱呀”一声轻响,房间那扇朴素的木门被从外面轻轻推开了。
一道纤细窈窕、穿着素雅浅绿色衣裙的身影,端着一个放着药碗和纱布的木盘,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她低着头,步伐轻盈,似乎生怕惊扰了屋内的宁静。
当林风的视线捕捉到那张抬起的面容时,他的呼吸骤然停止,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几乎要跳出胸腔!
那熟悉的、如远山青黛般的柳眉,那清澈如秋水、此刻却带着些许疲惫的眼眸,那挺翘的鼻梁,那总是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