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铺就的道路,四周矗立着高耸入云、由书籍和卷轴构成的巨大书架,一直延伸到视野的尽头,空气中弥漫着知识的芬芳与古老智慧的气息。
这里是【璇玑阁】信仰的智慧之神——万象师的虚界。
林风立于这知识的海洋中央,并未显得惊慌,反而有种故地重游的熟悉感。
前方,流动的符文缓缓汇聚,化作一个身着朴素长袍、面容模糊仿佛笼罩在万卷书影之后的老者虚影。
他抚着不存在的长须,眼中蕴含着看透世事的睿智光芒,声音温和而带着笑意在林风心间响起:“小子,好久不见了。”
林风嘿嘿一笑,抱拳行礼,态度比面对王铁柱时恭敬了许多,但语气依旧带着几分熟稔:“万象师前辈,是啊,好久不见。看来每次‘送走’【璇玑阁】的一位勇者,就能来您这儿串个门,这规矩还没变。”
万象师的虚影微微颔首,目光仿佛穿透了林风的躯体,看到了他一路走来的所有经历:“从上次见面后,你所经历的一切,抉择、战斗、迷茫、成长,这禹渊界纷繁万象的轨迹,吾皆已知晓。不错,继续走下去吧,莫要辜负了你所承载的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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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正色道:“多谢前辈鼓励。也要再次感谢前辈当初赐予的祝福,那三倍于常人的灵犀值,让我少走了许多弯路。”
他指的是在【璇玑阁】获得的万象师的祝福,能让他从击败的对手身上汲取三倍的灵犀值,这是他技能快速升级的关键。
万象师笑了笑,那笑容仿佛包含了无数智慧的推演。但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林风心头一凛:“福兮祸之所伏。你体内的……魔渊之力,近来似乎颇为活跃?”
林风连忙解释:“前辈放心,【圭臬殿】的真言祖前辈也曾赐福于我,祂的力量能确保我不会被魔渊之力侵蚀心智。”
“非是此意。”万象师缓缓摇头,周围的符文流转速度似乎慢了下来,气氛变得有些凝重,“真言祖的祝福,其本质并非让你‘免疫’。举例来说,如同在一间屋子里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墙,将魔渊之力与你本身修炼所得的灵犀之力暂时‘分隔’开来,使其无法立刻污染你的核心。但是……”
祂语气一顿,带着告诫的意味:“你若依赖那[灵源摹写],将其当作汲取力量的捷径,主动、频繁地去接触、吸纳那魔渊之力,无异于不断往那‘墙’的另一边堆积柴薪。此力本身便带有极强的成瘾性与侵蚀性,长此以往,量变引发质变,终有一日,那道墙会被撑破、腐蚀!届时,后果不堪设想!你此次清除那‘通幽木心’积郁千年的魔渊之力,看似成功,实则对你自身的经脉与那‘分隔之墙’,已造成了隐性的损害,只是尚未爆发而已。”
林风心中剧震,他之前只觉清除后一身轻松,却没想到还有此等隐患。
他脸色微白,肃然道:“晚辈……晚辈已知晓其中厉害!如今体内魔渊之力已借助外力彻底清除,我发誓,再也不敢轻易动用[灵源摹写]去吸取这等危险力量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万象师的语气缓和了些许,“你此行正要前往【明镜台】。司衡君那老家伙,执掌公平与秩序,他的祝福或许能助你进一步稳固根基,涤荡体内残余的隐疾。但切记吾之言,外力终是辅助,心志方为根本。魔渊之力,绝不可再沾!”
林风深深一揖:“晚辈谨记前辈教诲!”
万象师的虚影微微点头,不再多言,整个符文构成的虚界开始缓缓变得透明、消散。
林风只觉得意识一个恍惚,眼前的景象再次如同水面波纹般荡漾开来。
星光之路、符文洪流、无尽书海尽数褪去,冰冷的夜风重新吹拂在脸上,耳边传来了“冰爪”焦急的低吼声。
他发现自己依旧站在那个平台上,前方是昏迷不醒的王铁柱。
仿佛刚才与神明的对话,只是刹那间的南柯一梦。但万象师那严肃的警告,却如同警钟,深深烙印在他的心底,再也无法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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