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眯着眼睛,看似随意地站着,如同一个被吓呆的普通看客,实则灵觉如同细密的蛛网,悄然覆盖着整个战场,捕捉着每一丝灵力流转的异常。
他不动声色地往风惊鸿那边挪了半步,肩膀看似无意地碰了对方一下,压低声音,如同市井小民议论猪肉价钱般问道:“风兄,这打得噼里啪啦的,你瞧出点啥滋味没?我怎么觉着……有点不对胃口?”
风惊鸿此刻也收起了那副看猴戏的跳脱,目光灼灼,仿佛在鉴赏一道新奇的菜肴。
他咂咂嘴,同样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品评的腔调回道:“是有点意思,像隔夜的馒头,看着是那么个样子,入口却差点意思。你看那四个蒙脸的,招式够狠,下手够黑,但总感觉……劲儿没使到根子上。灵力运转磕磕绊绊,好些能要命的杀招半路就泄了气,用的家伙也是街边铁匠铺都能打出来的大路货。这摆明了山谷害怕别人看出他们的来头,搞不好他们和那几个都还互相认识!”
风惊鸿顿了顿,嗤笑一声,“我估摸着,这四个蒙面人十有八九是‘公理良知派’那些满嘴仁义道德的家伙!”
林风微微颔首,目光依旧锁定战场:“英雄所见略同。那台上守着的那四位呢?巨剑势大力沉,长枪如蛟龙出海,拳掌开碑裂石,短刺阴险刁钻,看着倒是威风凛凛,像那么回事。”
风惊鸿嘿然一笑,用下巴隐秘地指了指刑台:“这四位?路子是官家的路子,配合也熟稔,像是衙门里专门养来镇场子的恶犬。八成是‘律法至上派’麾下最能咬人的那几条,今儿个放出来,就是等着咬人的。”
林风却提出异议,声音压得更低,如同耳语:“未必。万一是更上头,那位大判官手底下,专干湿活的‘镜卫’呢?那帮人,可更不好惹。”
“绝无可能。”风惊鸿果断摇头,手指如同弹灰般,不着痕迹地指向人群另一个方向,那里站着两个穿着毫不起眼灰色长衫、仿佛只是来看热闹的落魄书生,“瞧见没?那边蹲着的那俩,跟木头桩子似的,但眼神扫过来的时候,老子……我后脖颈子都冒凉气。那才是‘镜卫’的味儿,藏在阴沟里的毒蛇,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命。台上那四位,气势太足,是摆在明面上的门神,吓唬人用的。”
林风顺着他指的方向瞥去,果然注意到那两人。
他们看似与周遭环境融为一体,但那份过分的平静与周围因激战而产生的骚动形成了鲜明对比,仿佛两个独立的黑洞。
他嘴角微勾,转而问道:“眼毒。那依你看,场上这几位唱戏的,有跟我们一样的‘外来户’吗?”
风惊鸿凝神感知片刻,摇了摇头,语气肯定:“没有。灵力性质虽然不弱,五阶巅峰顶天了,但都没有咱们身上这种……‘异界’的标签,都是本地土特产。”
“这就是最蹊跷的地方。”林风眉头锁紧,声音几乎微不可闻,“按公输前辈给的消息,【明镜台】记录在案的勇者,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今天这阵仗,摆明了是两派撕破脸皮的关键时刻,居然一个勇者都没露面?是请不动,还是……有人不想让他们露面?或者,这帮勇者本身就有问题,不敢掺和?”
风惊鸿也意识到不对劲,摸着下巴:“巧合?全都有事出去了?这他娘的也太巧了吧?”
林风缓缓摇头,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那看似激烈实则诡异的战团:“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你再细品,那四个蒙面人,自缚手脚,隐藏实力,按理说应该被台上那四个如狼似虎的家伙压着打才对。可现在呢?居然打得有来有回,难分难解?你我都是五阶,应该清楚,实力相若时,兵刃、招式是否趁手,几乎能决定生死。除非……”
“除非这四个蒙面人其实是六阶大佬,扮猪吃虎?”风惊鸿接口,但立刻自我否定,“不对,他们灵力的凝实度和爆发力,分明就是五阶巅峰,离六阶还差那临门一脚的火候。”
林风眼神锐利如刀,斩钉截铁:“那么,真相只有一个——台上那四位‘律法至上派’的门神,在划水!他们雷声大,雨点小,看着威风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