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问题,如同三把淬火的利剑,锋芒毕露,直指当前乱局的核心与根源!
镜那纯黑面具之下,似乎传来了一声极其低沉、仿佛两块冰冷金属摩擦般的笑声。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向前踱了一步,那双冰冷的眸子饶有兴致地、如同审视一件奇特造物般打量着林风。
“呵呵……哈哈哈哈……”笑声由低到高,在这狭小逼仄的囚室里回荡,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玩味、一丝洞悉一切的嘲讽,以及深藏其中的冷酷,“你真的很聪明,林风。不愧是被女神禹汐选中的勇者,这份洞察力与敢于直面本座的胆魄,确实远超那些庸碌之辈。”
他停下脚步,与林风隔空对视,目光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灵魂。
“你猜得没错,那场看似突如其来的劫法场,本就是一场精心排演的戏剧。‘律法至上派’需要一块遮羞布,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而本座,也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来清理这积弊已久、冗沉赘疣的秩序!”
镜的声音透过那光滑得映不出任何影像的面具传来,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陈述一条再普通不过的律法条文:“从‘律法至上派’开始暗中勾结,到他们精心策划那场可笑的被劫法场,直至如今他们公然竖起叛旗……这一切,都在本座的注视之下,甚至,可说是本座……默许,乃至推动的结果。”
林风瞳孔微缩,尽管心中早有猜测,但亲耳从这掌控亿万生灵命运的大判官口中得到证实,依旧感到一股寒意沿着脊椎爬升。
他沉声问道,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为什么?纵容叛乱,坐视战火燃起,让生灵涂炭,这就是你身为大判官,对【明镜台】子民所尽的职责?”
“职责?呵呵……”镜微微歪头,那纯黑的面具仿佛在无声地嘲讽,“本座的职责,是维护【明镜台】的‘秩序’与‘公平’,是确保律法的威严不容侵犯。”
“而当旧的秩序已然臃肿不堪,内部派系倾轧,理念水火不容,如同一个长满毒瘤、积重难返的躯体时,你是选择一点点剜肉,忍受漫长的痛苦、反复与妥协,还是……”
镜顿了顿,语气中透出一种近乎残酷的、斩钉截铁的决断:“……寻一个合适的时机,引动所有毒疮一次性爆发,然后,用最猛烈、最彻底的火焰,将其焚烧殆尽,在灰烬之上,重塑一个更纯净、更高效、律法真正至高无上的新秩序?”
他向前一步,那无形的、仿佛与整个天平都融为一体的压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律法至上派’与‘公理良知派’,一个僵化刻板,视条文为不可撼动的神明;一个迂腐伪善,以情理为名行破坏之实。他们都已成为阻碍【明镜台】前进的最大绊脚石。”
“他们之间的矛盾,早已深入骨髓,不可调和,自立门户,不过是时间问题。本座,只是帮他们……下定决心,并且,为他们选好了一个最适合埋葬自己野心的舞台罢了。”
“所以你就把勇者全部控制起来?”林风立刻抓住了关键,目光如炬,“你早就预见到两派都有反心,所以你提前收缴了所有可能影响你‘剧本’的、最不稳定的‘武器’?”
“‘控制’?不,是‘召集’与‘规劝’。”镜的声音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平静。
“勇者之力,源自异界,非同小可,岂能任由其卷入这等内部纷争,造成无谓的破坏与难以预料的变数?本座以最高权限,将他们尽数召至天平都,开诚布公,告知他们当前局势与本座的最终意图。”
明智者,自然选择置身事外,静观其变,他们理解本座维护大局、破而后立的苦心。而另一些……如那些被‘公理良知派’虚伪言辞所蛊惑,或被‘律法至上派’许以重利所收买的蠢货,则试图反抗,妄图以武力干预本座之布局。”
镜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却透出令人心寒的冷漠:“对于这些不识时务、妄图以匹夫之勇干扰‘公平’进程的勇者,本座只好请他们暂时‘休息’了。一场小小的、仅限于勇者内部的‘理念切磋’之后,现在,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