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之中,能量乱流尚未完全平息,残留的血海腥气与破碎的杀戮剑意混合,诉说着方才争夺的激烈。冥河老祖的身影早已裹挟着滔天怒气与一丝难以言说的惊疑遁回血海深处,他需要时间消化方才那超常一击的奥秘,更需要舔舐争夺失败的创伤。
而场中,另有一人的怒火,却比冥河更加炽烈,更加怨毒,几乎要焚尽八荒!
妖师鲲鹏!
他显化出人形,立于虚空,面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周身散发出的阴冷气息让周遭空间都不断凝结出细碎的冰棱。那双狭长的眼眸中,燃烧着足以焚毁理智的熊熊烈焰!
又失败了!
眼睁睁看着那鸿蒙紫气一次又一次从指尖溜走!先是在五庄观外,被那莫名其妙的替身戏耍,如今又被冥河和老对头们联手干扰,最终功亏一篑!
那紫气遁入空间裂缝,气息彻底消失,再想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希望渺茫!
“啊——!”鲲鹏猛地仰天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咆哮,声波混合着狂暴的妖力,将周围漂浮的陨星碎片尽数震成齑粉!“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我?!!”
无尽的愤懑与不甘如同毒蛇,疯狂啃噬着他的心灵。
紫霄宫中的情景再次浮现在眼前:那原本属于他的、象征着圣位机缘的蒲团!就因为红云那个老好人愚蠢的“善心”,让给了西方那两个面黄肌瘦、满脸悲苦的无耻之徒!导致他最终一无所有!
若非如此,他鲲鹏此刻早已是天道钦定的圣人弟子,身负鸿蒙紫气,何等风光?岂会像现在这般,如同丧家之犬,与一群蝼蚁争夺那虚无缥缈的第七道紫气,还屡屡受挫!
红云!对!红云!这个罪魁祸首!若非他已“死”在五庄观外,鲲鹏恨不得将其元神抽出来折磨亿万年!
还有冥河!还有刚才那些阻拦他的家伙!都该死!
新仇旧恨如同沸腾的岩浆,在他胸中翻滚、激荡,几乎要将他彻底吞噬。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急需一个宣泄口,否则道心都将不稳!
远在盘古殿,帝江的混元神念如同最冷静的猎手,精准地捕捉到了鲲鹏那即将崩溃的极端情绪。
“怨气已达顶点,恨意无处宣泄…正是引导的最佳时机。”帝江独目之中毫无波澜,只有冰冷的计算。他悄然引动了那源自“遁去的一”的【错误】权柄。
这一次,并非直接攻击或窃取,而是更加阴险诡谲的情绪引导与认知扭曲!
“强化怨念!”帝江意念微动,【错误】权柄如同无形的触手,轻轻拨动了鲲鹏心神中那根名为“失去圣位”的最敏感之弦。刹那间,鲲鹏对蒲团被夺、与圣位失之交臂的不甘与执念,被放大了十倍、百倍!那种痛失机缘的悔恨感,如同潮水般几乎将他淹没!
“转移目标!”紧接着,帝江开始巧妙地扭曲鲲鹏的仇恨焦点。将他此刻对冥河、对红云(已“死”)、对所有阻拦者的愤怒,如同编织蛛网般,一丝丝、一缕缕地与那最原始的“西方二人夺其座位”之事紧密地、强制性地关联在一起!
在鲲鹏此刻混乱的心神中,逻辑变得简单而偏执:一切都是因为西方二人抢了我的座位!如果不是他们,我就是道祖弟子,鸿蒙紫气唾手可得!岂会沦落到如今这般田地?冥河?红云?那些杂碎?他们不过是次要的阻碍!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西方那两条鬣狗!
“植入暗示!”最后,帝江在那被【错误】权柄搅得如同浑水般的识海中,种下了几颗恶毒的种子:“西方贫瘠,资源匮乏…他们凭什么成圣?定是窃取了本该属于我的气运!”“我失去的一切,必须从西方找补回来!”“圣位之失,此仇不共戴天!皆是西方之过!”
这些念头并非凭空产生,而是帝江利用鲲鹏自身已有的认知和怨愤,进行放大和扭曲后,再悄然“送回”他的意识深处,使其觉得这就是他自己得出的结论,是自己最真实、最迫切的想法!
“呃啊——”鲲鹏抱住头颅,发出一声痛苦与愤怒交织的嘶吼,脑海中各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