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灵山,接引与准提成圣的异象逐渐消散,那漫天梵唱与虚幻的极乐净土影像也缓缓隐去。然而,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沉重感,却以灵山为中心,悄然弥漫开来,取代了先前圣位初成的短暂辉煌。
灵山之巅,接引与准提相对盘坐,周身虽绽放着万丈圣洁佛光,但这光芒深处,却隐隐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滞涩与束缚感。他们的圣人金身,本应琉璃无瑕,万法不侵,此刻却仿佛被无数条无形无质、却又坚韧无比的规则锁链紧紧缠绕。这些锁链并非实体,而是由他们亲口发下的四十八道大宏愿所引动,由洪荒天道规则直接具现化而成的——天道枷锁!
每一道枷锁,都对应着一道宏愿。宏愿一日未完成,枷锁一日不除。它们不仅束缚着圣躯,更深深烙印在元神深处,制约着他们圣力的圆满运转,甚至隐隐影响着他们对天道的感悟。就如同背负着沉重山岳飞行,虽已成圣,却难有真正逍遥自在之感。
接引道人脸上的疾苦之色愈发浓郁,他内视己身,感受着那一道道如同附骨之疽的规则枷锁,低叹一声:“师弟,这圣位…代价何其沉重。自此之后,我二人怕是难得片刻清静,终生皆要为这宏愿奔波了。”
准提道人尝试运转圣力,只觉得如同在粘稠的泥沼中挥臂,远不如想象中那般圆转如意,苦笑道:“师兄,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选了这条路,便是跪着也要走完。只是这枷锁在身,日后行事,难免束手束脚。”
他们能清晰地感知到,自身与天道之间,建立了一种独特的“借贷”关系。他们欠下了天文数字般的“功德债务”,而天道则是唯一的债主。这债务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头顶,督促着他们必须不断地去“化缘”、去“度化”、去积累功德以“还贷”,否则必有恐怖反噬。
洪荒各处,反应不一。
三清圣人对此等取巧成圣之法,或淡然,或不屑,或冷笑。天庭、血海等势力则暗自警惕,西方虽贫,终究是多了两位圣人。
盘古殿内,帝江以神念“观看”了西方二圣成圣的全过程,独目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
“发宏愿…借贷功德…倒是别开生面。”帝江品味着这种方式,“看似取了巧,实则将自己未来的命运彻底与天道绑定,成了天道的‘打工仔’,永世不得解脱。这西方二圣,也是个狠角色。”
他敏锐地察觉到,这西方二圣因根基虚浮,又背负巨债,未来行事必然更加急切,更加不择手段地去东方“化缘”、“度人”,以积累功德偿还债务。
“东方与西方的因果…这下有趣了。”帝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或许,这也能成为牵制东方圣人的一枚棋子。不过,这二人成圣,天道势力再增,对我巫族而言,压力也更大了。”
他感受到,洪荒的天平,正在进一步向着天道倾斜。帝江的独目骤然睁开,眼中不再是平日的混沌与暴戾,而是闪烁着一种极度冷静、近乎冷酷的算计光芒。西方二圣成圣的刹那,那独特的、以宏愿为抵押、向天道“借贷功德”的因果脉络,如同黑暗中的一道闪电,清晰地映照在他融合了【错误】权柄与【遁去的一】的感知中。
“有趣…真是更有趣了!”帝江心中冷笑,“竟能想到这种法子,以未来无穷因果换取当下圣位。这接引准提,不愧是能成圣的角色,够狠,也够…天真!”
他敏锐地意识到,这“天道债契”虽然牢固,但其本身作为一种特殊的“规则契约”,就必然存在结构、存在条款、存在执行流程。而只要是“规则”和“流程”,就存在被【错误】权柄影响、被“诡秘”力量渗透的可能!
“天道是债主,西方二是欠债的。我无法取代天道成为债主,但是…”帝江的独目中幽光流转,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开始解析那无形的债契脉络,“或许…我可以成为一个隐藏在契约条款里的‘第三方’,一个能微妙影响债务流向、甚至在某些情况下‘触发’额外条款的…‘隐形担保人’或‘规则漏洞利用者’?”
这是一个极其大胆且危险的念头!直接窥视和干扰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