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陈安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他站起身,那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缓缓从书案后走出。
帐内的光线似乎都随着他的移动而变得黯淡。
他来到她面前,没有立刻说话,而是伸出手,用两根手指,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嫌恶,轻蔑地捏起了拓跋翎月身上那袭火红嫁衣的一角。
那是最上等的丝绸,是鲜卑王庭倾尽心血为她准备的,象征着荣耀与未来的嫁衣。
此刻,在他的指尖,却仿佛成了一块肮脏不堪的抹布。
“你以为你献上鲜卑的诚意,献上你自己的身体,就能换来与本王对弈的资格?”
他的声音很轻。
轻得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他松开手。
任由那华贵鲜红的衣角,无力地从他指间滑落,坠回她颤抖的膝边。
那个动作,那个眼神,都在说一件事。
你不配。
“拓跋翎月,你不过是霍天生玩腻了之后,随手丢弃的一件破烂玩意儿。”
“一件被别的男人,用如此低劣的手段就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二手货。”
每一个字,都化作了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拓跋翎月的灵魂之上。
她不理解。
她完全不理解陈安为何会知道这些深埋在她内心最深处的、连鲜卑王庭都没几个人知晓的秘密!
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接下来说的话。
“你凭什么觉得,自己有资格成为本王棋盘上的棋子?”
陈安的目光,是俯瞰深渊的神只,在审视着一粒企图逆天的尘埃。
“你甚至,连当一颗弃子的价值都没有。”
轰——!
破烂玩意儿。
二手货。
毫无价值!
这些词,化作最恶毒的钢钉,带着毁灭性的力量,一根根,狠狠地钉进了拓跋翎月的灵魂深处!
这比任何刀刃加身的痛苦,都来得更加剧烈!
这比直接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受一万倍!
这是对她作为一个人、一个公主、一个复仇者,存在的根本性否定!
“你闭嘴!!”
极致的羞辱感,如同山洪决堤,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理智!
陈安漠然地看着她,伸出手,粗暴地将她的身体转过来,强迫她面对着自己。
那双深渊般的眼眸里,没有愤怒,没有欲望,只有一种神只对蝼蚁的、近乎于怜悯的漠然。
这种漠然,比任何轻蔑都更加伤人!
拓跋翎月看着那双眼睛,身体的颤抖停止了。
她突然爆发出一阵凄厉而尖锐的狂笑。
那笑声,撕裂了帅帐内的死寂,充满了玉石俱焚的、歇斯底里的疯狂。
“哈哈哈哈!好!好一个陈安!”
她燃烧着复仇火焰的双眸,此刻死死地盯着陈安,那里面没有了哀求,没有了恐惧,只剩下一种破釜沉舟的、极致的轻蔑与挑衅。
“看来将军不仅善于谋国,于鉴赏娼妓之道,更是天下无双!竟能一眼看出本公主的身子是否干净!”
她不退反进,猛地向前踏出一步!
火红的嫁衣如同燃烧的血云,几乎要贴到陈安的身上。
“本公主倒是好奇,将军是用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她的声音拔高,尖锐如刀。
“莫非将军也曾是哪个勾栏里的龟公,阅遍了千帆,才练就这等火眼金睛?”
“还是说,在将军眼中,衡量一个女人的价值,就只剩下那层脆弱的薄膜?”
“那本公主倒是高看将军了!”
她的笑声愈发癫狂,愈发凄厉。
“原以为将军是与霍天生那等魔头争霸天下的真龙,没曾想,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