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得浑身发抖。“快!给老子传信给墨神!这玩意儿,再给老子来一百罐!不!一千罐!老子要用这‘雷霆火’,把陈安那小子的老巢,都给他炸上天!”
然而,狂喜的孟山,没有注意到。在运输“雷霆火”的队伍中,一名负责看管的工匠,看着那在崎岖山路上,不断颠簸的马车,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忧虑。
五日后。
神都,墨神宫。
霍天生正在与范长生,商议着中原各郡县的秋收税改方案。
一名传令兵,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声音里带着哭腔。
“报!启禀墨神!出……出事了!”
“押运‘雷霆火’前往荆州前线的第三运输队,在途经子午谷时,马车……马车……”
传令兵不敢再说下去,只是呈上了一份血迹斑斑的,战损报告。
霍天生接过报告,只看了一眼,脸色,便瞬间沉了下去。
报告很简单,只有寥寥数语。
“子午谷路段,原因不明,剧烈爆炸。押运士兵三十六人,战马十六匹,军械物资若干,无一幸免。现场……仅余一巨坑。”
范长生凑过来看了一眼,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雷霆火,竟如此霸道?”
霍天生没有说话,他将那份报告,攥成一团,眼中的怒火,一闪而逝,随即,又被绝对的冷静所取代。
他立刻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
稳定性。
他只追求了极致的破坏力,却忽略了这种力量,同样会反噬自身。
当夜,霍天生乘坐专列,星夜兼程,赶回了南中。
巧工阁内,灯火通明。
楚巧儿跪在地上,瘦弱的肩膀,不停地,颤抖着。她面前,是一地的,碎裂的琉璃与图纸。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责与绝望,“是我太急于求成了……是我害死了他们……”
霍天生没有去扶她,也没有出言安慰。
他只是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平静地看着她。
“这不是你的错。”
楚巧儿猛然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是我的错。”霍天生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是我,只看到了它摧毁敌人的力量,却忽略了它,同样会伤害我们的,爪牙。”
“是我,太迷信于‘神力’,而忘记了,任何力量,都需要,缰绳。”
他伸出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起来。”
楚巧儿愣愣地,被他拉了起来。
“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眼泪,也换不回逝去的生命。”霍天生指着地上那些破碎的图纸,“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第一,继续沉浸在你的愧疚里,让‘雷霆火’,成为一个禁忌,永远封存在这间工坊里。”
“第二,找到驯服它的方法。给这匹脱缰的野马,套上最坚固的,缰绳。”
他从怀中,取出一份新的图纸,铺在了楚巧儿的面前。
那上面,画着一些奇怪的,粉末状物质,与一些吸附性的,惰性材料。
“将液态的力量,固化。用稳定的载体,去吸收它的狂暴。让雷霆,听从我们的号令,在我们需要它绽放的地方,绽放。”
楚巧儿看着图纸上那全新的,颠覆性的构想,眼中,重新燃起了光芒。
那是,一个名为“硅藻土炸药”的,全新的,世界。
“我……我明白了。”
“传我神谕。”霍天生站起身,声音传遍了整个巧工阁,“即日起,墨研署增设‘安全品控司’。凡涉及火药、蒸汽、高压等高危项目,其研发、生产、运输,皆需制定最高等级之安全规程。违者,无论职位高低,一律,军法处置。”
一场惨烈的事故,没有换来责罚与停滞。
反而,催生出了一套更加严谨、更加科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