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官渡。
自古以来,这里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如今,这片广袤的平原,即将成为决定天下归属的最终绞肉场。
两支庞大的军队,在这里对峙。
西面,是墨家军的黑色洪流。军阵如棋盘,旌旗如林,数万身着“墨神甲”的重装步兵组成一道钢铁长城,其后,是数百门黑洞洞的“墨龙神炮”与一排排令人望而生畏的“龙吟”机枪。整支军队,如同一台蓄势待发的精密杀戮机器,散发着冰冷而致命的气息。
东面,则是三国联军的营寨。营盘连绵数十里,旗帜杂乱,人声鼎沸。陈安的“玄甲重骑”与“铁浮屠”,拓跋翎月的鲜卑狼骑,呼衍安的匈奴铁骑,如三头被困在同一牢笼中的猛兽,彼此提防,却又不得不一致对外。
压抑的寂静,笼罩着整个战场。
终于,随着三声沉闷的号角声响起,决战的序幕,被拉开了。
率先发难的,是墨家军。
没有试探,没有迂回。战争的第一秒,便是最狂暴的顶点。
“开火!”
蔡鸣的咆哮,在墨家军的炮兵阵地上响起。
数百门“墨龙神炮”,同时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怒吼!
天空,被无数呼啸的弹道所撕裂。大地,在剧烈的轰鸣中颤抖。
联军前沿那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构筑的营寨、箭楼、拒马,在那如同陨石撞击般的恐怖破坏力面前,脆弱得如同孩童的玩具。木屑、碎石、残肢断臂,被巨大的气浪掀上天空,又如同血色的暴雨般落下。
仅仅一轮齐射,联军的前沿阵地,便被彻底从地图上抹去。
幸存的士兵,被这来自天外的神罚彻底吓破了胆,他们扔掉兵器,哭喊着,哀嚎着,向后方溃逃。
“稳住!都给老子稳住!”
一名陈家军的将领挥舞着战刀,试图阻止溃兵,但他的身体,在下一秒,便被一枚呼啸而来的开花弹,炸成了漫天血雾。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
然而,就在联军阵线即将崩溃的边缘,一声清越的鹰唳,穿透了喧嚣的战场。
一道火红色的身影,如同逆流而上的利箭,冲入了溃兵的人潮之中。
是拓跋翎月。
她一身火红色的轻甲,手持弯刀“孤狼”,亲自率领着三千最精锐的鲜卑狼骑,出现在了战场之上。
“后退者,死!”
她清冷的声音,如同淬火的冰,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哭嚎。
手起刀落,两名逃到她面前的溃兵,头颅冲天而起。
狼骑兵们没有丝毫犹豫,弯刀出鞘,在溃兵阵中,拉起了一道血色的防线。用自己人的鲜血,止住了溃败的洪流。
与此同时,联军的中军大营,帅帐之内。
陈安依旧是一身玄色常服,静静地坐在一张古琴前,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缓缓拨动。帐外是震天的炮火,帐内,却是悠扬的琴音。
“王爷,墨家军的炮火,比我们预想的,还要猛烈。”谋主赵募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意料之中。”陈安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棋盘之上,先手者,总会占些便宜。”
他一指拨出,琴音陡然转为高亢,充满了金戈铁马的肃杀之气。
“传令给雷烈。”
“是时候,让霍天生看一看,我陈安的‘棋子’,是如何,破他这当头炮的了。”
战场之上,随着联军的阵线被拓跋翎月强行稳住,两支奇特的军队,从联军的左右两翼,悄然出动。
左翼,是雷烈的五千“玄甲重骑”。他们并未发动传统的正面冲锋,而是排成松散的楔形阵,如同在波涛中穿梭的鲨群,利用墨家军炮火齐射的间隙,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扑向墨家军的步兵方阵。
右翼,则是三千沉默的“铁浮屠”。他们人人背负着巨大的铁箱,在炮火的轰炸下,如履平地,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墨家军的炮兵阵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