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焌在泾阳推行的各项改革如火如荼,商业繁荣,民生改善,俨然已成一派新兴气象。然而,这蓬勃发展的势头,自然也触动了一些人的利益,尤其是那些依赖于传统灰色地带的行业。
这一日,一位衣着华丽、体态丰腴、眉眼间带着几分风尘与精明的中年妇人,递帖求见泾阳县令。此人乃是长安平康坊一位颇有势力的行首,人称薛妈妈。
霍焌于二堂接见了她。薛妈妈未语先笑,言语间极尽奉承,夸赞泾阳如今如何繁华,霍县令如何能干,最后才图穷匕见,委婉提出,眼见泾阳客商云集,富贵盈门,她们平康坊也想在此地开设几家“雅舍”、“乐馆”,为往来宾客提供“更高雅”的娱乐消遣,并暗示其中利润丰厚,愿与霍县令“共享”。
霍焌听着,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岂能不知这“雅舍乐馆”背后是何等勾当?青楼妓院,自古以来便是藏污纳垢之所,与人口贩卖、逼良为娼、暴力催债等违法犯罪活动紧密相连。他霍焌爱钱,但取之有道,只爱那干干净净、靠本事和头脑赚来的钱!
不等薛妈妈说完,霍焌便猛地一拍案几,霍然起身,声色俱厉地斥道:“住口!休得妄言!我泾阳之地,乃陛下亲许之试点,旨在开创清明繁荣之新风!岂容尔等污秽之所玷污?!”
他目光如刀,直视那薛妈妈:“什么‘雅舍乐馆’!不过是为皮肉生意、赌博淫乐披上层外衣罢了!此等行当,背后有多少血泪,多少冤魂,你当我不知?只要我霍焌在泾阳一日,什么妓院青楼、赌场牌坊,就休想踏足我泾阳土地半步!带着你的龌龊心思,给我滚!”
薛妈妈被他一顿疾言厉色的抢白,脸上那谄媚的笑容瞬间僵住,转而变得青红交加,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她在这行当摸爬滚打多年,与各方势力都有牵扯,何曾受过一个地方县令如此不留情面的呵斥?
“霍县令!话不要说得太满!这世上,可不是只有你泾阳一处地方!”薛妈妈强压怒火,冷笑着撂下一句,拂袖而去。
霍焌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冷哼一声,并未放在心上。这些魑魅魍魉,若敢来犯,他自有手段应对。
然而,薛妈妈的话却也提醒了霍焌。“食色性也”,男人本性中对于美色、对于娱乐的需求是客观存在的。堵不如疏,一味禁绝并非上策,关键在于如何引导,将其导入正轨,既能满足部分人的精神需求,又能创造健康的经济价值,还不至于滋生罪恶。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脑海中迅速成型!
他立刻派人将李承乾、房遗爱、罗通、程处默、长孙冲,以及关系密切的卢承宗等一众勋贵、世家子弟全部召集到县衙。
众人到齐,不知霍焌又有何新奇想法,皆好奇地望着他。
霍焌环视众人,开门见山道:“今日叫诸位来,是有一桩大生意,需要诸位鼎力相助!我欲在泾阳,开办一座‘大唐歌舞演艺中心’!”
“演艺中心?”众人面面相觑,对这个新词感到陌生。
“不错!”霍焌解释道,“便是一座超大型的剧场!内设豪华舞台、雅座包厢,不设赌局,不涉皮肉,专司表演!我们要网罗天下最好的歌舞伎、乐师、杂耍艺人,在此登台献艺!表演最精彩的歌舞,最动人的乐曲,最惊险的杂技!让客人来此,纯粹是为了欣赏艺术,享受视听盛宴!”
他描绘着那宏伟的蓝图:“我们要让这演艺中心,成为大唐最高雅、最顶级的娱乐场所!让来看表演,成为一种身份和品味的象征!”
众人听得心潮澎湃,觉得此计大妙!既能满足娱乐需求,又格调高雅,与霍焌一直倡导的“干净钱”理念相符。
卢承宗脑子转得飞快,立刻联想到方才离去的薛妈妈,自以为明白了霍焌的用意,脸上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暧昧笑容,挤眉弄眼道:“霍侯爷高见!这是要……把平康坊那些最好的‘头牌’、‘花魁’都请过来?嘿嘿,放心,这事包在我等身上!定把那些最善歌舞、最解风情的娘子都给侯爷您‘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