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阁三原分店的筹备事宜,在郑姝的精心策划下紧锣密鼓地展开。她亲自选定铺面,重金聘请匠人按照泾阳总店的风格进行装修,又调派得力人手前往三原,一切似乎都进展顺利。然而,正如所料,来自本地商户的阻力很快便显现出来,而且来得既阴险又刁钻。
首先发难的是原料供应。郑姝派往三原的管事拿着银钱,却愕然发现,原本几家谈好的本地绸布供应商,竟不约而同地变了卦,不是推说库存不足,便是借口东家不在,无法做主。显然,是赵德财等人暗中串联,施加了压力。
“小姐,这可如何是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布料,咱们这店就算装修得再漂亮,也是白搭啊!”管事急匆匆地赶回泾阳,向郑姝汇报,满面愁容。
卢承宗在一旁听了,气得直跳脚:“岂有此理!这帮地头蛇,竟敢玩这种下作手段!俺这就带人去,砸了他们的铺子!”
“承宗,稍安勿躁。”郑姝神色平静,似乎早有预料,“砸铺子除了授人以柄,毫无益处。他们能断我们本地的料子,难道还能断了全天下的料子不成?”
她沉吟片刻,吩咐道:“你即刻持我的名帖,去一趟长安。咱们郑家在长安的绸缎庄,库房里应有一批新到的江南软烟罗和蜀锦,品质上乘,正好适合打造我们三原分店的开业爆款。全部调往三原!另外,传书给家族在洛阳、苏州的管事,让他们加紧采购一批时新料子,直接走漕运发往三原。我们要让三原县的人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货源充足’!”
这一手,直接绕开了三原县的本地供应链,凭借荥阳郑氏遍布全国的商业网络,瞬间化解了原料危机。当一车车用郑家印记封箱、明显来自外地的高档布料源源不断运入正在装修的云裳阁三原分店时,赵德财等人看得目瞪口呆,心中首次涌起一股无力感。
原料不成,对方又生一计。赵德财等人暗中抬高工价,甚至散布谣言,威逼利诱,使得郑姝雇佣的几个本地手艺精湛的裁缝和绣娘,纷纷托病或是借口家中有事,辞工不干了。
“小姐,工匠也被他们撬走了!这可如何是好?新店开业在即,没有好裁缝,光有料子也不行啊!”管事再次焦急地回报。
卢承宗这次没嚷嚷着去砸店,但也急得团团转:“姝妹,要不从泾阳总店调人过去?”
郑姝摇了摇头:“总店人手也紧张,况且三原本地人的体型、喜好与泾阳长安略有差异,需有熟悉本地情况的匠人稍作调整。他们以为这样就能难住我?”
她再次展现了她过人的手腕。一方面,她让管事在三原县及周边州县广发“英雄帖”,以高出市面三成的工钱,外加“云裳阁”独有的花样分成,公开招募手艺好的裁缝和绣娘,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另一方面,她亲自修书一封,让人快马送往长安,请族中出面,从将作监下属的织染署,请来了两位因年老卸任、但手艺极其精湛的老供奉,以“技术顾问”的名义,坐镇三原分店指导。
这一下,不仅解决了人手问题,更是将云裳阁的工艺水平拔高到了“近乎宫廷”的级别,其吸引力与格调,瞬间将本地那些裁缝铺子甩开了十万八千里。
接连受挫,赵德财等人愈发气急败坏,竟使出了盘外招。一夜之间,正在装修的云裳阁铺面外墙被人用污物涂抹,还出现了几张匿名的揭帖,污蔑云裳阁“用料不实”、“欺客宰客”,甚至影射其东家“行为不端”。
消息传到泾阳,还没等郑姝想出应对之策,一直关注此事的卢承宗终于忍不住,怒气冲冲地跑回了长安范阳卢氏府邸,将三原县那帮“刁民”的所作所为,添油加醋地告知了其父卢靖。
几乎同时,荥阳郑氏府内,郑元寿也通过自家渠道,得知了宝贝侄女郑姝在三原县受的“委屈”。
若是放在数月之前,卢靖和郑元寿或许还会觉得郑姝与卢承宗在泾阳“胡闹”,为了些许商贾之事与地方势力冲突,有失身份。但今时不同往日!
云裳阁在泾阳、长安日进斗金的盛况,他们早已通过账目看得清清楚楚。那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