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裂缝。他掏出随身携带的金属丝,试图重新缠绕固定,可丝线刚绕上去,表面就开始变色。他停下动作,把丝线扔在地上。
“得换材料。”他说,“普通钢不行,铝也不行,铜更早烂了。我们得找别的。”
“找什么?”有人问。
“不知道。”王浩摇头,“但肯定不是现在这些东西。”
叶知秋翻开记录本,快速写下几行字。她想起实验室里那份未完成的报告——关于金属与暗蚀因子的排斥反应。当时以为只是理论推演,现在成了唯一可能的出路。
“需要对比实验。”她说,“不同金属样本,不同结构密度,看看有没有抗性差异。”
“拿什么试?”王浩苦笑,“我们连把完好的锤子都没有。”
林深终于抬起头。他右臂垂在身侧,手指微微抽搐。他一步步走到墙边,手掌再次贴上墙体。紫纹从手腕爬向肩胛,但他只注入一丝能量,让局部金属短暂硬化。裂缝停止扩张,但仅限于接触点周围三十厘米。
“只能延缓。”他声音沙哑,“撑不了太久。”
“那就先撑住。”叶知秋合上本子,“今晚必须分出人手,搜周边建筑,找特殊金属或工业废料。电线杆基座、变压器外壳、医院设备支架——任何非民用金属都有可能。”
“外面有尸潮。”王浩提醒。
“那就快进快出。”她说,“两小时一轮,三人一组,带信号器。”
老工人站在原地没动。他低头看着手里那根泛紫的铁钉,忽然蹲下,把它插进水泥地缝隙里,像是埋了什么。
没人再指责林深。
但也没人真正安心。
王浩走到林深身边,低声说:“你还能撑几次?”
林深没回答。他靠在墙上,右臂的裂痕又渗出血丝,顺着指尖滴落。叶知秋站到他另一侧,手里握着检测仪,屏幕还亮着,数值仍在缓慢上升。
二十三名幸存者分布在车库各处,有的闭眼假寐,有的盯着墙面发愣。空气里弥漫着金属氧化的腥味,混着机油和血的气息。
林深站着的位置正对着入口。他的影子投在泛紫的铁墙上,边缘已经开始模糊,像一道正在断裂的锁链。
王浩低头看着脚边那把碎裂的消防斧,伸手捡起其中一片。晶体在昏黄灯光下泛着微光,像某种活物的骨骼。
他的手指刚触到断面,紫纹突然一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