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为流动的数据粒子，升腾而起。他最后转头看了三人一眼，嘴唇动了动。
机械核心悬浮在空中，发出最后一段音频：“这次……修不好了吧？”
声音落下，核心熄灭，缓缓飘落。叶知秋伸手接住，指尖微微发颤。她没有说话，只是将核心放入防护舱，关闭密封盖。
林深站在熔炉前，右手指节残留的紫纹尚未褪去。他低头看着怀表，表盘玻璃裂了一道缝，但指针仍在走动。他握紧它，没再抬头。
陈峰收枪入套，蹲下身，用布条擦拭战术靴上的酸雨痕迹。他的动作很慢，像是在清理某种看不见的东西。擦完一只，他又换另一只，头也没抬。
小女孩依旧贴着手掌在熔炉上，星印光芒渐弱，呼吸变得绵长，仿佛陷入沉眠。她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手指微微蜷缩。
叶知秋重新坐回终端前，调出全部日志记录。她打开一个加密文件夹，命名为“王浩-最终校准”。光标停在输入框，她迟迟没有打字。
林深走到小女孩身旁，蹲下身，轻声问：“你还记得他吗？”
小女孩睁开眼，目光清澈。
“我记得所有人。”她说，“包括那些还没出生的。”
她抬起另一只手，指向熔炉深处。
林深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熔炉内壁的刻痕正微微发亮，排列成一行无法解读的符号。那不是人类文字，也不是星铸族编码。
叶知秋忽然站起身，快步走到监控屏前。她放大外层空间影像——原本已被摧毁的蚀星族母舰残骸，正漂浮在太阳风边缘。它的核心部位，有一小块区域仍在释放微弱信号。
信号频率，与王浩临终前传出的最后一段音频完全一致。
陈峰站直身体，重新把手搭在枪柄上。他的目光穿过玻璃，落在远处的地平线。
天空裂开的云层尚未合拢，阳光斜射进来，照在控制室中央的地板上。那一片光斑里，漂浮着一粒极小的金属碎屑，缓缓旋转，像是某种未完成的零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