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信王府书房
此刻的书房俨然成了大明帝国的“数据灾难处理中心”。
宣纸裁成的便签贴满了半面墙壁,上面是朱由检用蝇头小楷写下的各种关键词:“空饷七成”、火器炸膛率三成”、漕漂(漂没)惯例两成“、“皇室宗禄占比岁入近三分之一”……每一条背后,都是一个触目惊心的财政窟窿。
王承恩端着新沏的茶:”王爷,您都看了一上午了,歇歇眼吧。”
朱由检指着面前一堆册子:“去,按这上面的名单,把这些个“述职”写的最敷衍了事的几个衙门主管的册子发回去,然他们几个给本王好好改”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告诉他们,本王年轻,见识浅薄,但眼睛不瞎。这“作业”写的好不好,本王还是清楚的,第一次姑且原谅,下次若再敢拿这等糊弄鬼的东西来搪塞本王……哼哼!”
他停顿了一下,回头看向王承恩,眼神变得无比锐利。
“遵命!老奴这就去办”
王承恩开始有点明白王爷干什么了。他这可不是在胡闹,他这是……这是用这种别人一时无法理解的办法在,立威!可是经验告诉他:“现如今,阉党权势滔天,别说是信王了,就是皇帝亲自下发的通知都不一定出的了紫禁城哦!”
王承恩躬身道:“王爷,这些官员只怕不会听话地,现如今是不是还是要暂避锋芒,不要过于急躁啊?”
朱由检微微一笑:“正是需要让这些人,看看形势借着这个由头好主动跳出来”
“王爷,这威,立的是不是早了点了?”王承恩心下略显不安。
“后面你就会懂得,抓紧去办”朱由检加重语气。
其实王承恩哪里会知道,朱由检这是在为以后的大清洗进行铺垫,历史上崇祯还是手软了,对这些个尸位素餐、墙头草两边倒只知道一未的逞口舌之能的庸官太仁慈了,以致大明灭亡时这些人纷纷投降了满清。
魏忠贤手里捏着几个心腹刚刚送来的信王府发回的册子,册子上记录的内容被人用朱笔画了许多圈圈,尤其是一些紧要的数学,被人为的标注出来。
“发回重改?”魏忠贤恨的牙根痒痒,极度气愤的咆哮起来。“这个娃娃,还当真本公公是好惹的?”
旁边的李永贞赶忙过来递上一杯茶,:“厂公,息怒”
魏忠贤接过茶杯,转身思量,“他这是在敲山震虎……?”魏忠贤喃喃自语道,手里的茶杯被他捏得咯咯吱作响,“拿着咱家送上去的刀,反过来架在咱家脖子上……”
此刻,信王府,朱由检正站在一张大明舆图前,王承恩正站在旁边陪着。
“承恩啊,你说咱们大明可真不小啊,这从南到北,走起来是不是很不方便啊?”
朱由检一面盯着地图,一边问着话。
王承恩面带微笑,:“回,王爷,现如今咱大明的疆域虽说不比太祖、成祖爷时那般远迈四方,但也仍是幅员辽阔”。
“北边到宣府、大同边墙,南边抵两广、云南边地,挨着占城(今越南中部),路程有个四千余里,水陆并用要走个两个多月”
“您在看这”王承恩一边指着图比划,一边说着,“从顺天府往西到嘉峪关要三千二百余里,往东到登州府海边有个一千二百里地”
(明代1里约等于0.576公里)
“承恩,行啊!,你这记得还挺全乎”朱由检面带笑容嘉奖道。
“你说,这么大的地方,管理起来还真是麻烦啊!发个政令挺费事”朱由检低语道。
“这不有驿站吗!朝廷的命令还都是能传到的”
“哦!,驿站,朱由检陷入了深思,心里在思量“那个闯王李自成不就是一个驿卒,据说是丢了工作后才造的反。”
“就是驿站太费银子,每年朝廷要拨不少银子养着呢!。”王承恩接着道。
“不过老奴听闻,这个御史毛羽健正在联合几个大臣要给皇帝上书裁撤驿站,皇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