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又给我捅娄子!”
镇一中前后来了不下十个支教老师,各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唯独这个林老师——爱较真,认死理。
真不让人省心呐。
“年轻人,别太冲动!
有些事不是你想管就能管的!”
校长深叹一口气,话里透出无奈,说完摔门走人。
门房里,林老师和大爷对望一眼。
大爷摸出一杆旱烟点上,同情地拍了拍林老师肩膀,“校长说得对,你得听。”
“……”
学校大铁门红漆刺眼。
事已至此,林老师哑口无言。
他很想做点什么,想把红漆擦掉,想替俞凤还债,想把那帮人混混送进派出所……
可是,坏掉的手机,校长的训斥,大爷的叹息,像一道道高墙,把他困在原地。
除了教书,他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
林老师先去了趟俞风宿舍,门锁着,从窗口望一眼,里头没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他又问了其他任课老师,都说没看见她。
有风吹过,油漆味更刺鼻。
他心里莫名慌。
俞凤该不会想不开吧。
都说青春期女生特别敏感,她性子倔强,又有那样的家庭,外债,嘲笑,桩桩件件压她身上,万一干出傻事来……
迷茫,困惑,无力感潮水般涌来。
林老师烦闷挠头。
余光扫过矮墙,忽然瞥见上头蹲了个人。
——是他。
砸玻璃那小子,俞凤说他叫……叫席铮。
他来干什么?
两人目光短接,电光石火。
林老师回头看一眼俞凤的宿舍,又转回去衡量了一下席铮视线,心里不禁忐忑。
这小子,不会也是来找俞凤的吧……
他出神站了一会,脚下不由自主往办公室走,半路又折回去。
矮墙头空空如也。
“……”
林老师无奈扯了扯嘴角。
他本想托席铮帮忙给找找人,校长已经对他不满了,结果话还没出口,人先没影了。
—
眼下饭点已过,食堂里人不多,林老师食不知味,筷子戳着面条呆。
“小林老师,你是不是找俞凤?”
有人坐他对面。
林老师抬头,见是同办公室教政治的张老师,他心不在焉“嗯”
了一声。
“前天上午,我在小巴车站看见她了。”
林老师一惊,“前天?周六吗?”
说来也巧。
他最早打算礼拜六去玉山,因为小巴不来就没走成,后来看新闻才知道,玉山那边山体滑坡,塌了一段路,第二天抢修好他才出门。
张老师点点头,神情些许复杂,压低声音,“她又坐黄家的车,就那辆黑色皇冠。”
又。
上回俞凤坐车就传得沸沸扬扬。
“那样的学生,你别太上心!”
张老师端碗走开。
林老师没有接话,挑起一筷子面条,就着根青菜没嚼就生咽,噎得他胸口闷。
—
下午没课,林老师待在图书室,整理新买的参考书,一本本往扉页上盖印章。
忽地想起俞凤,他手下一顿。
校长说的不对。
一日为师,他虽然只比俞风大五岁,亦兄亦长,也该护着她点。
他摩挲着书脊,有个念头窜上来。
要不,再去趟玉山?
忽然。
窗外一个黑影掠过。
“那个——”
林老师本能喊出声,撂下书两步冲出门,“等等!”
黑影刹住。
席铮转过身,双手插兜,眼底明晃晃两个字:有事?
“我是——”
“班主任嘛!”
席铮抢话,痞气的笑里带点漫不经心,声音淡淡的,听不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