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乔言心坐在梳妆台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顾千澈昨晚留在她眉心的温度。
镜中的女人眼角已有了细纹,却依然美得惊心动魄——黛眉如远山,杏眸似秋水,唇不点而朱。
昨天的温存到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她好久没有享受着睽违已久的开心。
但她也有些不悦,隐隐约约烦躁。他的阿澈,在记忆里一直是个保守的男人。板板正正,从不逾矩。
新婚之夜他们才在一起,而之前的无数次意乱情迷他都强行忍住。
如今?竟然发生会在那种阴暗幽深的地方,纵然有自己的因素,但怎么呢?
她摸着自己的腰,她也迷惑起这17年阿澈到底有过多少女人,这些不登台面的架势,更像是勾栏瓦寺的做派。
就像当初那个恶棍,把自己包装成一颗有毒的糖果,再每次她决定抽身的间隙的,用妩媚妖娆而毫无底线的手段挽留。
她脑海里闪过一副他令人面红耳赤的香艳着装,当初如此澎湃的仪式,如今反倒成了最血腥可耻的烙印。
她有点可笑,一心一意寻找的宝物,再原封不动,也镀上了岁月的包浆。
她又开始患得患失:说起来,他的誓言他的保证,他和那个女人的清白,也许也就是虚与委蛇。
回想走廊里的倩影,她的地方思绪又飞走了。
不要太贪心...你以为同床共枕多年的他会认不出你吗?
“你离他越近,你暴露的风险就越大。你伪装的再好,在他心里你也是那个不知廉耻伤害他的贱人,偷来的东西早晚要还。”
“你的每一刻都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谢允仪的警告在耳边回响,像一盆冷水浇灭了躁动的火苗。
这一刻,她相信谢允仪的看法。她没有害她,毕竟最了解他们的,是她。
她太了解顾千澈了。那个表面温润如玉的男人,骨子里藏着狼一般的敏锐与决绝。一旦识破她的伪装...乔言心打了个寒颤,仿佛已经看到那双总是含笑的眸子染上暴怒的猩红。
该暂停了。她对着镜中的自己轻声说。
楼梯转角处,乔言心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眷恋与不舍锁进心底最深的角落。
当她走下最后一级台阶时,已经换上了应有的疏离表情。
顾千澈正在厨房煮咖啡,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嘴角自然地上扬:早啊,我煮了你最爱的——
顾先生。乔言心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昨晚是我情绪失控,很抱歉。我想我们还是回到普通朋友的关系比较好。
咖啡壶发出刺耳的嗡鸣。
顾千澈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节泛白:给我一个理由?
我爱的始终是我的丈夫。乔言心别过脸,不敢看他的眼睛,和你亲近...只是因为你们长得太像了。
这句话不响,顾千澈的瞳孔猛地收缩,喉结上下滚动。
他想起邮局庭院里那些风铃草,想起职员说的她总对着照片哭...所有线索突然串联成线。
我知道。出乎意料的是,顾千澈的声音异常平静,
但我不在乎。他向前一步,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将她包围,我可以等。
乔言心咬紧下唇,尝到一丝血腥味:昨晚的事让我很内疚,我都不敢再面对他的照片,他的留言...对不起。
那你心里有我吗?顾千澈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疼痛,这段时间,你一点都没动心?
阳光穿过两人之间的缝隙。乔言心看着那些光影,轻声道:我不确定...让我静一静好吗?
顾千澈缓缓松开手,眼中的光芒黯淡下去。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像那个总是迁就她的少年:好,我等你。
毕竟,她的阿澈的性子从不喜欢强人所难。她也相信他能停下为难她的做法。
两日后,一辆黑色法拉利停在了邮局门口。顾千澈亲自来接乔言心去参加许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