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儿,可以吧?”
“呵呵,什么传家宝?那是外祖父的遗物。”
顾千澈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有点不知所措。
他记得外祖父书房里那块泛着紫光的端砚,小时候他曾偷偷用手指抚摸过上面精致的雕花。
三天前,砚台出现在江城拍卖行的名录上。
顾母从怀中取出一张拍卖图录,指着上面的照片,你必须拿回来。我老了,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顾千澈接过图录,指尖轻轻抚过照片上的砚台。
他突然意识到,母亲关心的或许根本不是那些价值连城的遗物,而是那个老头的生死?
母亲未必就对老头没有遗憾?
这个认知让他胸闷。
把他们母子剔除出安家是事实,不会因为他年纪小而忘却。
伤害一旦形成,不可逆转。爱情,亲情一样如是。
我会考虑。他最终说道,声音干涩。
“安霆远有儿子,安家家业咱们不惦记。”
“但是如果传给下一代,届时要拿回另外的外祖父遗物就难了。你要趁早做决断。”
这个理由其实细想不合理,上官薇和弟弟都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但此刻,林晚刚刚离开,他没心思想这些。
整整一天,顾千澈都坐在画室里,面前摊着那张拍卖图录。
夕阳西沉时,他在画布上无意识地勾勒出一个熟悉的侧脸的——
微翘的鼻尖,饱满的唇珠,那是林晚...或者说,某个他不敢确认的人。
画笔突然折断,木刺扎进指尖。
顾千澈盯着渗出的血珠,思绪开始泛滥,浮现出另一张脸。
那时的乔言心也是这样,每次画画不小心伤到手,都会委屈巴巴地把手指伸到他面前,等他包扎。
顾千澈,你真该死!总想些有的没的,总是放不下。也许是提到江城,就容易勾起往事。
他低声咒骂,将画布粗暴地扯下。
四下无人时,他暴躁时也会有些极端。
——
回国意味着什么?不仅仅是要面对垂死的父亲和那些传家宝,更可能的是——遇见她。
时间一晃而过,她还认得出自己吗?
不过,他其实没这个烦恼,这几年他的容颜更是俊秀了。
只是在法国男人堆里审美不同,但足够出彩了。
回华国,更不用担心。
……
“虽然安家和我疏远多年,毕竟血浓于水,只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必然能拿回来,再不济商业手段也可以。”
唯独让他忧心的是,找了他那么多年的那个人一旦听说他回来江城,会不会有所行动。
……毕竟以她的性子,一如既往的强势。
时隔多年,他也不知道前妻会不会继续纠缠。
虽然上次招标会匆匆一面,听人说她身边新人不断,但终究只是道听途说当不得真。
如果她继续纠缠,甚至采取暴力手段,也许到时候回法国都是问题了。
他想象着与乔言心重逢的场景:
她或许依然美艳逼人,身边围绕着年轻俊美的男伴;
又或许会像当年那样,不顾一切地纠缠他...
顾千澈犹豫了一天,最终还是决定回国。
到底过去多年,兴许乔言心早就移情别恋,他的顾虑怕都是庸人自扰也未可知。
当然也为了保险起见,让沈潮汐派保镖到了机场专程保驾护航也许更安全。
……
手机突然震动,打断了他的思绪。是沈潮汐发来的消息:
“千澈,听说你要回江城?需要沈氏或者嘉华分公司安排接机吗?”
顾千澈的拇指悬在屏幕上方。
沈家的保镖确实能让他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但代价是沈新月必然会跟来。
想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