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重新开启新生活,其实和我一样,也被过去锁住了。”
“我恼她不放手,也难过她那么执着。”
“原来想着互相就这样荒唐到百年之后。现在想,是我戾气太重了。”
“也对,你总是说的那么透彻。和以前一样冰雪聪明,阿允。”
这声阿允,穿透了尘封,把这个铁做的女人一下子击垮。
怕露出破绽,掩盖眼下的泪光,她终结了对话。
“是的啊,该和她说清楚,拉扯也好,分别也罢,还她自由。毕竟你欠她的,你也还不完。”
“真是对怨偶,和你们做朋友,我欠你们的。挂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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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千澈是她的劫。
平时吹毛瞪眼她丝毫不惧,就怕他突然柔情似水。
她进了卫生间,清理了下不该有的感动,把感情封印加固了一下,以免待会露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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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来覆去,她最后挑了一本《默示录》装装样子,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脑袋里只有一张清冷俊逸的脸,一个劲挺的背影,还有湖边他那拙劣的画技。
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一些尘封的往事困了她已经23年了,总是在胡思乱想时顽皮的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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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年少时期,第一次看见他,是在一中附近一个的月牙湖边。
说起来,她认识这个男人比乔言心更早。
顾千澈外祖父家是一个高门大户,她去过几次,世代簪缨的人家。
外祖父一家在衙门工作,属于在地方上的各种决策都说得上话的人。
退休后,顾家老人就发挥祖辈的优良传统,音乐和作画是顾千澈从养育他的老人那耳濡目染。
16岁那年乔言心和谢允仪按照惯例结伴放学,在湖边坐上各自的座驾返程。
路上就看见那个清俊劲挺的少年,背着画架颜料,正在找作画的合适地点。
谢允仪当时少女怀春,对俊秀的男孩子当然会多看几眼,假借找东西的名义,下了车,在他的身边装模作样的寻找。
她想看看背影后的真容是否相称。
顾千澈又温润,又清冷,一开始还允许她调皮。但是几次三番后,大概觉察到来意,就有些不耐烦了。
“同学,你怕是找的不是丢掉的校卡吧?我是得罪了你吗?”
“呃,被看穿了。其实我很欣赏你的画作,想学习一下哦。”
“我这还没画呢,请问你怎么学习?难道学习怎么凭空构图吗?”顾千澈一下拆穿她。
“你赶紧画下来,我不就能学了嘛?”
顾千澈被她扰乱了心神,迟迟不敢动笔。
美人在侧,人比画好看。这是他见过的第一个绝色的妙龄少女,像一轮小太阳。
“喂,你不会是画起来很丑不敢见人吧?动笔咋那么慢?龟兔赛跑都结束啦!”
“吵死了,你能不能闭嘴,鱼都嫌你烦!”
连带着画笔都不稳了,几笔下去,不忍卒看。
谢允仪马上笑得前仰后合。
“你眼里的湖面是山羊的形状吗?这什么时候改名叫羊角湖了?”
顾千澈的俊脸憋的通红,想追着她堵她的嘴。却还不知道她的姓名。
“想知道啊?下回再见就告诉你!”绝色少女一溜烟就跑散了。
这种互相拆台的相处模式,他们保留了很多年,各得其乐。
所有顾千澈隐秘的晦暗心思,只敢说给她听,任她嘲讽和拆台。
这点待遇,连乔言心也没有。在她面前,他要维持那副翩翩佳公子的形象。
窗外的雨突然大了起来,打在玻璃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谢允仪摸了摸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胸口——三天前,她为了替顾千澈挡车祸住进医院,他守了她整整一天一夜。
明明熬得眼睛通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