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气?我就在这,你不用客气,我知道这股怨恨你憋了十多年了,今天让你耍个够。”
余夏毫无惧意,闭上眼睛,等着顾千澈的拳头落下。
他清楚地知道,对方越凶狠,他的恶语就越锋利,自己的心理越畅快无比。
“我想你一直不明白,如何定义失败。”
“当年的事,让我失去了什么?一个不爱我的人,一个我不爱的人,拥有才会有失去,可我不曾拥有过,又谈何失去?”
“你只是在合适的时间出现,用最一盆冷水浇灭了我以为存在的拥有,凉透之后,我就雾里看花,看清了事实。”
“你也好,我也罢,无非是在她百无聊赖的岁月里出现过让她排遣寂寞的工具,像饲养宠物,陪个笑脸给一根骨头,那窝确实有先来后到,你无比眷恋的东西本来就不名一文。”
“我比你幸运,我不必使尽浑身解数,不必伏低做小,就可以收获一些宠爱,也是偏爱,甚至让我迷失了一阵。”
“她那样长大的世家女,胸中装了太多的东西,会经历无穷多林林总总的人,问她讨要一世相守,是为难她了。”
“再怎么精心装点,那也是宠爱,不是爱。”
“你就不同了,你那勾栏的做派,浪荡的奴态,也只能在那些见不得人的地方分到那么零星半点。”
余夏也不反驳,说到勾栏,还有点古怪。
“你发给我的那些东西,初看时,却有心痛。但后来,我就不那么觉得了。我时不时在想,你下一次得换什么样的丑态去迎合她,才能让她移驾。”
余夏听着,有些气极,咳嗽了两声。
顾千澈却自顾自地讲述,
“慢慢的,我就敛声屏气看你们的表演,她的,还有你的。”
“我比你懂她,即使做了那些不齿的事,她也不会主动承认自己有问题。”
“我说了,我一开始就知道你做不来乔先生,失败的婚姻若需要有人献祭,你一定会成为最后的祭品。”
“这一切,本就和我无关。”
“你做了什么,或者不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你失败的结局。”
“只是一场自顾自的独角戏,无人在意,什么都改变不了。”
顾千澈说了很多,但没有一丝痛快,反而透着清醒。
“害你的,只有你自己。明知道她看中我这只笼中鸟,还飞蛾扑火似的靠近她,开罪我,那你就做好承受她的不甘心。”
“你有姣好的容貌,也有手段,我相信你本来会有逍遥快活的一生,却陷在我们这一滩泥泞里,做了磨刀石,蹉跎了半生。”
“你可有悔?”
——
“这些天的绯闻,是不是你的手笔?”若云突然想起莫名其妙的桃色轶闻。
“如果照你所说,难道这些也是傅少的手笔?这绝无可能。”
“这就是你们该去琢磨的事了,和我无关。”
余夏被顾千澈数落了一顿,堪堪听来有几分道理,便再不多言。
若云命保镖搜身,却什么也没得到。于是,她向众人开口要人。
“谢董,顾先生,这人交给我我会让她开口。”
“云副总,这个人你不能带走。”谢允仪阻止了她,给她一个眼色。
顾千澈看着谢允仪淡漠里带着几分劝慰的表情,总觉得事有蹊跷。
谢允仪似乎看出来顾千澈的猜忌,忙解释,“这个人对乔总来说过分敏感,你无法预估她的反应。”
“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你也很难藏人,就算藏得了,也会引得你们姐妹离心。”
“恶人还是我来做吧。”
余夏突然间想起神秘人最后透露的那个消息,眯起眼睛,似乎看懂了谢允仪忙着抢他的顾虑。
“我还没有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