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命苦罢了。
谁能料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肖玉凤竟似从天而降一般突然出现,令她所有的算计统统落了空。苏长宁又气又急,却也只能暗自咬牙切齿,将这满腔怨愤强压心底。罢了罢了,看来只能等她们母女离开侯府之后,再寻机下手了。
苏长宁正欲抬脚离开,恰在此时,黎大夫提着药箱,火急火燎地冲进产房。他面色不善,一进来便对着苏长宁连连抱怨:“平日瞧着苏姨娘与侯夫人共同管家理事,倒也算井井有条,怎的今日夫人这一倒下,府里就乱成了一锅粥?我刚给太夫人和老夫人开完药方,派人去取药,药房的锁竟不知被谁弄坏了,这不是平白耽搁事儿吗?再者说了,在这之前,怎的也没人来知会我一声,说侯夫人即将生产?府里不是早有两个稳婆候着吗,人都跑哪儿去了?这一个个的,都怎么做事的!”
一边说着,黎大夫一边利落地打开药箱,取出脉枕,三两步走到床边,替维萱细细把脉。片刻之后,他收手起身,目光不经意间扫向床边那滩水渍,他深吸一口气,用鼻子嗅了嗅,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无比,旋即便不动声色,仿若什么都没发现一般。
苏长宁忙接口道:“是我办事不力,府里有些丫鬟婆子,向来仗着资历,眼高于顶,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平日里指使不动她们倒也是常有的事儿。只是这节骨眼上,派出去的人竟不知为何,一个都没来回话,我实在放心不下,还是亲自去瞧瞧吧。”
言罢,她再不迟疑,快速离开顺熙院。
肖玉凤眼尖,瞧见黎大夫的神色变化,忙招来丫鬟,轻声吩咐:“你喊人进来,把这儿打扫干净,湿漉漉的,万一摔着人可怎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