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宁侯夫人亦怒火中烧,好言劝尽,对方却如此咄咄逼人,也不再留情面,寒声说道:“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亲家夫人未免小提大作了些。男子三妻四妾,本就寻常。若因纳一妾室入门,便要闹得和离,如此善妒之名若传扬开来,陈府尚有未嫁娇女,恐日后难觅良人呐。”
肖玉凤近些时日,因陈奎年身陷囹圄一事,食不甘味,寝不安席,此刻听闻广宁侯夫人这番言语,急火攻心,眼前骤然一黑,险些扑倒在地。
苏婉蓉眼疾手快,稳稳将肖玉凤扶住。继而小心地将肖玉凤安置太师椅上。这才开口说道:“广宁侯夫人,今之所为,委实令人心寒齿冷。想当初,您信誓旦旦,言辞恳切,诱我陈府小姐嫁入侯府门庭,孰料如今竟背信弃义,欲行那始乱终弃之举,怎不叫人愤慨!且回首往昔,自先帝龙驭宾天、恩泽四海,颁下金科玉律,煌煌圣谕明示于朝堂郡县。其间规制分明,无论执掌权柄之文武众臣,还是累世簪缨、门第高华之公爵世家,皆不可有狎妓之龌蹉行径,亦严禁其涉足青楼楚馆之内。此乃系国之根基、维风化之要、承天命所降、顺舆情所向的祖宗成法。倘若广宁侯府执意忤逆,当真将一青楼女子纳入侯门,必致声名狼藉,沦为朝野笑柄,更为律法所不容。还望侯夫人谨慎思量,莫要一错再错,祸及满门。”
此言一出,室内一片寂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