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小娘子,生得倒是有几分姿色,还装模作样地行什么侠义之举,莫要多管闲事,否则,哼,休怪本公子不客气!”
此人乃是礼部尚书王大人的庶子王达。想当年,王夫人寻来道士批命,言称王达与自家女儿王婕妤所诞下的四皇子相克,在四皇子十五岁之前,王达不宜留于京中。王大人一心要保女儿与外孙运势亨通,顺遂无虞,便在王达年仅十岁之时,将其送至常山老家。那常山地处偏远,王达一去便是十载春秋。其间,既无父亲慈爱关怀,又少严师悉心教诲,山野间的散漫自在,养就了他一副骄纵跋扈的脾性。如今,四皇子已然年满十五,王达这才得以重返京城。王大人念及父子血缘之情,又怜惜他久离京都繁华,便为其捐了个员外郎的闲职,无须上衙理事。自此,王达整日在市井街巷肆意游乐,吃喝玩乐,无所不为,逍遥度日。
维君闻得王达这番言语,嘴角轻轻勾起,绽出一抹笑意,恰似春日繁花初绽,明艳动人:“却不知你要如何个不客气法?你又是何人,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如此猖狂行事?”
王达一怔,随即开口道:“本公子乃礼部尚书王大人之子,我姐姐是王婕妤,育有四皇子,深得皇上恩宠。你二人若识趣,乖乖离去,本公子便既往不咎,如若不然,可休怪本公子不懂得怜香惜玉。”
赵予娴望向王达,目光炯炯如炬:“我等虽是女流之辈,却也深知公道正义自在人心。你莫要以为仗着家世显赫,便可在这京城之地肆意妄为。”
王达见状,心中恼意更甚,冷哼一声:“哼,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今日便让你们见识见识得罪本公子的下场!” 言罢,大手一挥,示意家丁动手。家丁们得令,吆喝叫嚷着便冲将上前。
维君身姿轻盈灵动,瞅准冲在最前的那家丁,侧身一闪,仿若飞燕掠水,轻巧避开其攻势。与此同时,手中短匕寒光一闪,顺势在那家丁手臂上划开一道口子,血珠渗出,那家丁吃痛,“哎哟” 一声,往后退了半步。
赵予娴亦不遑多让,见一家丁挥拳砸来,不躲不避,径直迎上前去。待那拳头近至眼前,她玉臂轻抬,巧施劲力拨开,紧接着飞起一脚,踢中家丁腹部,家丁闷哼一声,倒地疼得蜷缩作一团。
王达见家丁初战失利,脸色涨得通红,又羞又恼:“一帮废物。”又对着赵予娴和维君说道:“这老东西撞坏了本公子的金丝楠木折扇,你二人可要替他赔钱。”
老乞丐忙道:“公子怎可这般信口胡诌,小老儿站在那儿动都未动,是公子你自个儿没瞧见,撞了过来,扇子才掉到地上的,怎能颠倒黑白?”
赵予娴收起短刀,自腰间掣出长鞭,冲着王达道:“赔钱?姑奶奶的钱,你也敢拿?姑奶奶最看不惯你们这些仗势欺人的官宦子弟,今日本姑娘便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言罢,长鞭一甩,挡在王达跟前的家丁倒下一片,再一甩鞭子,王达脸上顿时现出道红印。
王达见状,四处躲闪,口中叫嚷:“你个臭裱子,竟敢打本公子,我这便进宫找我姐姐,定要诛你九族。”
维君上前,抬手便是一巴掌,揪住王达衣衫,叱道:“嘴又臭又贱,便莫要开口讨人嫌。” 说罢,一脚踹在王达腿上,王达应声倒地。维君面露嫌弃之色,脱下他的鞋袜,径直塞进王达嘴里,熏得他几欲作呕。
赵予娴杏目圆睁,柳眉倒竖,对着王达叱道:“哼,本姑娘乃长宁郡主,这世间敢言诛我九族之人,迄今还未现世呢,你区区一个纨绔子弟,算什么东西?待我回府,定要亲往王尚书府上,问问王顺,究竟是如何教养儿子的。你仗着有个当官的爹、受宠的姐姐,便当街欺辱百姓,还妄图威胁于我,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愚不可及。还不速速滚回你的狗窝去!”
王家家丁乍闻 “长宁郡主” 四字,顿时大惊失色,虽说他们平日大多囿于王家外院,甚少踏出大门,于外界诸事知之甚少,然而长宁郡主的赫赫威名,却如雷贯耳。此刻,一个个跑得比那受惊的野兔还要快上三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