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崽取乐”的惨状,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摸出腰间的铁剑——却又想起童渊的话,缓缓松开手。“先生,我明白了。”他轻声说,“护民不是靠杀尽恶人,是要让更多人能像这鹿群一样,安稳活着。”
回到茅庐,他铺开《枪经》,就着炭火研读。童渊的批注密密麻麻写在页边:“枪尖三寸是杀域,枪尾七寸是护界——宁用枪尾挡,不用枪尖刺,方为仁勇。”他摸着批注,想起自己杀络腮胡时的冲动,想起曹操屠徐州时的暴怒,终于明白:童渊磨他的性子,比教他枪法更重要——筋骨的强是“术”,心性的稳才是“道”。
他拔出枣木枪,对着炭火练起“百鸟朝凤枪”的“护雏式”——枪尖低垂,枪杆环绕身体,如老鸟护雏,动作缓慢却沉稳。炭火的光映着他的枪影,在茅庐的墙上投下一道坚定的轮廓。
三、典韦寻踪·隐山问路
典韦一行快马加鞭,三日后抵达隐落山脚下的落梅镇。此时天降小雪,镇上的炊烟稀稀拉拉,几个村民正往地窖里搬红薯,看见二十名穿曹军铠甲的人骑马而来,立马抱着红薯往屋里躲,连门板都闩得死死的。
“老乡,开门!我们不是来劫掠的!”典韦翻身下马,尽量让语气温和,可他魁梧的身材和背上的双铁戟,还是让村民们不敢露面。他无奈,只得站在镇口的老槐树下等候,雪落在他的铠甲上,很快积了一层白。
过了半个时辰,才有个瘸腿的中年汉子从屋里探出头——是之前帮吕子戎修过农具的老张。“你们是……曹大人的兵?”他颤声问,右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柴刀——去年他儿子就是被曹军抓去充军,再也没回来。
“我们是来请赵雄先生出山的,不是来闹事的。”典韦上前一步,把腰间的干粮袋递过去,“这是给孩子们的,我们真的没有恶意。”
老张接过干粮袋,犹豫了一下,指了指西北方的山道:“往山里走,过了望梅坡,有片梨树林,赵先生就住在那儿。只是……他自从妻子李雪梅死后,就没再出过山,前年曹大人派过一个校尉来请,被他用挑水的扁担打出了林子。”
“为何不肯出山?”典韦追问。
“雪梅姑娘是为护流民死的。”老张叹了口气,“黑山军来劫掠时,她把最后一块饼分给孩子,自己被暗箭射中了。赵先生说,诸侯们都喊着‘护民’,实则都是为了抢地盘,他再也不愿帮任何人打仗了。”
典韦皱了皱眉,却没放弃。他留下两个亲兵在镇口守马,带着其余人往山里走。雪越下越大,山道上的积雪没过脚踝,亲兵们几次踩滑,摔在雪地里,典韦却脚步不停——濮阳的粮只够撑十日,多耽误一天,就多一分城破人亡的风险。
走到望梅坡时,看见一个老妇人提着竹篮往山里走,篮沿搭着一块染着梨花纹的粗布——是陈婆婆。“老夫人,您是去给赵雄先生送吃的吗?”典韦上前问。
陈婆婆抬头,见是曹军打扮,脸色一沉:“你们又是来请他的?回去吧!赵雄不会答应的。”
“老夫人,濮阳快守不住了!”典韦急道,“吕布的兵杀百姓不眨眼,若赵先生不出山,濮阳的数十万百姓都会遭殃!我知道他心善,绝不会眼睁睁看着百姓受难!”
陈婆婆沉默了,她摸了摸篮里的小米粥——是赵雄最爱吃的,也是雪梅生前常煮的。“你们要去就去吧,”她叹了口气,“梨树林最里面的茅屋就是,墓碑前的石凳上,他每天都会坐到大半夜。只是别逼他,他心里的苦,比这雪还厚。”
典韦谢过陈婆婆,带着人继续往山里走。望梅坡的风更冷,雪粒子打在他的铁戟上,发出“叮叮”的声响,可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请动赵雄——不为曹操的权势,为了濮阳那些和落梅镇村民一样,只想安稳过冬的百姓。
四、茅庐拒客·心死如灰
梨树林里的雪积得有半尺厚,光秃秃的梨树枝上挂着冰棱,像一串串白玉,却冷得让人窒息。最里面的茅屋前,立着一块青石板墓碑,上面刻着“爱妻李雪梅之墓”,字迹是赵雄亲手刻的,边缘被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