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消息:汉献帝刘协在杨奉、董承的护送下,带着残部从长安出发,往洛阳方向东归,一路上被李傕、郭汜的残兵追杀,吃尽了苦头,连饭都吃不饱。
“乱世的根,从来都在朝廷的昏庸和诸侯的野心。”童渊拿着小吏带来的布条——上面是献帝写的求救信,字迹潦草,透着绝望,对吕子戎说,“献帝东归若能成功,或许能给天下百姓一个盼头;若失败,诸侯们就更有理由‘挟天子以令诸侯’,争霸只会更乱。”
吕子戎皱了皱眉,握紧了手里的枣木枪:“那我们该怎么办?要去帮献帝吗?”
“不必。”童渊摇了摇头,指着远处的常山坞堡,坞堡的烟囱里冒出袅袅炊烟,流民们正在田埂上劳作,“那里有需要我们护的人,比去掺和朝廷的浑水更实在。赵云回来后,你们就守在坞堡,教流民练枪自保,种好自己的地,不帮曹操,不帮袁绍,只帮百姓——这才是我们该做的。”
与此同时,兖州濮阳城头,曹操正站在箭楼上,望着东方的天际线——献帝东归的消息已经传到兖州,他正在召集谋士商议是否要去“迎驾”。他突然想起赵雄,转头问站在身后的典韦:“赵雄还是不肯出山?”
典韦低下头,不敢看曹操的眼睛,声音有些发紧:“是……赵先生说宁死不入仕,末将……末将没能请动他,他已经离开了隐落山,不知所踪。”
曹操叹了口气,不再追问——对他来说,一个不肯出山的隐士,远不如迎回献帝重要。他转身走下箭楼,心里盘算着如何利用献帝“号令诸侯”,却不知道,他错失的不仅是一个能制衡吕布的猛将,更是一个能提醒他“护民初心”的人;而典韦当年在隐落山点燃的那场大火,终将在三年后的宛城,以同样的方式吞噬典韦自己的性命。
乱世的齿轮依旧在沉重地转动,赵雄的死像一粒石子投进汹涌的江河,看似只激起一点涟漪,却在吕子戎和赵云的心里埋下了种子——这颗种子,终将在未来的某一天,长成能为百姓遮风挡雨的大树。
七、赵雄之死·赵云辞瓒的铺垫(195年春末·幽州公孙瓒军营)
195年春末,幽州易京的公孙瓒军营里,赵云正带着亲兵在营外的空地上练枪。他教的不是“杀敌式”,而是“护民式”——枪尖低垂,枪杆环绕身体,像老鸟护雏,亲兵们练得有模有样。
“将军,有您的家书!”一个斥候骑着马从营外赶来,手里拿着一封染着尘土的信。
赵云接过信,信封上的字迹是陈婆婆的儿子写的,歪歪扭扭,还沾着几点墨迹。他拆开信,里面的信纸皱巴巴的,上面只写了寥寥数语:“子龙吾弟,家兄赵雄去年冬逝,葬于隐山梨林,望弟归乡安葬,勿让兄魂无依。”
“兄……兄长……”赵云手里的信纸“飘”落在地上,他踉跄着后退一步,腰间的银枪“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枪尖插进泥土里。他想起离开常山时,大哥站在梨树林里送他,塞给他一袋银子,说“子龙,在外要守仁心,别学诸侯的狠;等天下太平了,回来和我一起种梨树”;想起大哥教他练枪时说“枪是护民的,不是杀降的”;想起雪梅嫂子笑着说“子龙要多吃点,长壮了才能护着大哥”……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从他眼眶里滚落,滴在地上的信纸上,晕开了“逝”字的墨迹。营外传来集合的号角——公孙瓒要他带兵去攻袁绍的易京粮仓,说“破仓后允许士兵劫掠一日”,他之前已经拒了三次,这次却连拒绝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捡起银枪,踉踉跄跄地走进公孙瓒的大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主公,末将兄长病逝,恳请主公准我辞归,安葬兄长后,再回来效力!”
公孙瓒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和颤抖的肩膀,知道留不住这个“总为流民说话”的将领,叹了口气:“罢了,你去吧。若想回来,我这里永远有你的位置。”
赵云磕了三个头,转身走出大帐。公孙晓月正站在帐外,手里拿着一个布包——里面是她亲手做的棉衣,本来想等他生日时送他。“子龙哥哥,”她把布包递给他,声音带着哽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