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留不住,土是冷的,人心更冷。他望着远处火光里的袁兵,又看了看身边缩着的流民,眼神渐渐变得坚定,像下定了某种决心:“好,就听你的。等子龙联络好青壮,咱们就走。就算离开冀州,就算没了地盘,就算一路颠沛流离,只要能护着这些流民,能找个能种桑、能让孩子安稳睡觉、不用怕兵卒烧屋抢种的地方,比什么都强。”
风里传来桑木燃烧的焦味,混着流民的哭声,呛得人眼睛发疼,连残雪都带着焦苦。吕子戎回头望了眼赵雄的墓,桑木杆在火光里泛着暗红,像在看着他们,又像在等着他们带流民寻到新生。他心里默念:义兄,嫂子,我不会让你们的护民心愿白费。等咱们找到新的安身地,定要种满湖桑,建个像常山坞堡那样的护民学堂,教孩子们练拳护桑,让你们的念想,能在桑荫里扎根,再也不受兵火的欺负,再也不用看谁的脸色活。
寒鸦又啼了一声,从枯桑枝上飞走,飞向远处的黑暗,像在为他们引路——引向有桑苗、有暖屋、有安稳日子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