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要害劈,“横扫千军”劈向文聘的腰,“断江式”砍向马腿,每一招都带着拼命的架势,却在刀快碰到文聘甲胄时,悄悄偏了半寸——他也记得,眼前这人,曾和他一起护过桑苗。
“文长!你冷静些!”文聘躲过一刀,长枪突然缠住魏延的刀身,压低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蔡瑁已把我妻儿关在府中,城上还有曹兵的细作盯着!我若不战,他们定会害我家人,还会迁怒襄阳的流民!你别逼我!”
魏延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劈出去的刀顿了顿。他早听说蔡瑁手段狠辣,却没想到文聘竟被拿捏至此。“那你就跟我走!”魏延猛地发力,甩开文聘的枪,刀身却故意往旁侧划,“随主公护百姓往江夏去,等刘琦公子出兵,咱们再回来救你妻儿,总比在这帮蔡瑁做恶强!”
文聘心里一暖,知道魏延留了情。他趁势收枪,枪尖贴着魏延的脖颈划过,却只挑破了他的衣领,留下道浅浅的血痕:“我若走了,襄阳的流民怎么办?蔡瑁定会把怒火撒在他们身上,烧了城外的桑田,抢了他们的蚕茧!”他瞥了眼不远处的桑林,林里的桑苗刚结出青椹,是流民们去年种的,“文长,你听我一句,带主公走,找个安全的地方护百姓。我留在襄阳,至少能盯着蔡瑁,不让他伤流民,不让桑田被毁——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两人你来我往,战了五十回合,刀枪相撞的脆响在城下回荡,却没真伤对方分毫。城头上的蔡瑁看得不耐烦,他本想让文聘杀了魏延,再借机射杀刘备,可两人却越打越“留手”,甚至有几次还借着招式低声说话。蔡瑁脸色一沉,一脚踹开身边的副将——那副将是他的亲信,手里正握着弓箭,“放箭!别管文聘,把魏延和刘备的人都射杀!出了事,我担着!”
“将军!文将军还在下面!”副将犹豫着,弓拉了一半却不敢放。
“怕什么?死了文聘,自有曹公的人来守襄阳!”蔡瑁一把夺过弓箭,拉满弓,箭尖直指魏延的后背——他早就看文聘不顺眼,觉得这人“护流民胜过护主”,正好借今日除掉他。“放!”
箭雨瞬间从城头落下,赵云眼疾手快,骑着照月玉狮子冲上前,银枪舞得密不透风,枪尖挑飞射向刘备的箭,枪杆挡开对着流民的箭;吕子戎也拔出承影剑,剑走“缠枝锁柔”,剑脊轻轻一挑,就把射向文聘的箭拨到一旁——他看得分明,文聘刚才刻意往魏延身前挡了一下,替魏延避开了一支冷箭。
刘备望着城下的箭雨,又看了看战在一起却互相护着的魏延和文聘,还有身边吓得发抖、紧紧抱着桑种的流民,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勒住马,声音带着些哽咽:“我刘备带百姓来,是为了护他们,不是为了让他们送命!蔡瑁既然容不下我们,我们走便是!”
“主公!不能走!”魏延见刘备要走,想冲过去阻拦,却被文聘的长枪轻轻缠住手腕。“文长,别冲动!”文聘的声音压得更低,“主公说得对,百姓要紧!你若跟过去,蔡瑁定会派大军追杀——他早就备好了骑兵,就等你们离开时动手。你先往长沙去,找黄忠老丈,聚些忠义之士,等主公在江夏站稳脚跟,我会想办法把妻儿救出来,再带着襄阳的流民去找你们!”
吕子戎也策马过来,伸手按住魏延的肩膀,语气冷静却坚定:“文长,文聘将军说得对。主公此去要带百姓往江夏找刘琦公子,路远且险,你若同行,目标太大,蔡瑁的骑兵定会紧追不舍。黄忠老丈在长沙不满韩玄苛待流民,早有投奔主公之心,你去长沙,既能聚兵,又能为日后打回襄阳做准备。”
魏延望着刘备远去的方向——流民们扶老携幼,陈婆婆牵着狗蛋,狗蛋怀里还抱着那个梨纹香囊;赵云骑着白马断后,时不时回头望他;吕子戎也在回头,眼里满是期盼。他握紧刀,又看了看城上还在放箭的蔡瑁,再看了看文聘——文聘眼里藏着愧疚,却又透着坚定,那是护流民的决心。魏延深吸一口气,对文聘道:“今日我信你一次!若日后你敢帮蔡瑁害百姓,我定斩你!若你救不出妻儿,我会带着长沙的弟兄回来,帮你杀了蔡瑁!”
说完,他勒转马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