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敢动了——既怕伤赵云获罪,又想活捉领赏,竟生生让出一条路。赵云趁机催马,照月玉狮子四蹄发力,青釭剑在身前舞成一片剑花,曹兵纷纷避让,没人敢拦。他余光瞥见高坡上的曹操,心里虽疑,却不敢停留——阿斗的呼吸渐稳,怀里的桑叶还在,兄长的剑还在,他必须尽快赶到当阳桥。
夕阳西下,把赵云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长坂坡的泥地上。银甲上的血与泥在夕阳下泛着红光,青釭剑上的桑叶随风飘落,马鬃上的梨纹香囊还在晃,怀里的阿斗睡得安稳。他骑着照月玉狮子,渐渐消失在烟尘里,身后的曹兵还在追,却没人敢放箭,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银甲身影,成了长坂坡上最耀眼的光。
曹营高坡上,曹操望着那道远去的背影,手指摩挲着马鞍上的木纹,轻声道:“赵雄啊赵雄,你弟弟的性子,倒和你一模一样……护民护义,宁死不屈。”
而华容道深处,蒋欲川正蹲在山道旁,用桑枝修补地形图。他刚从流民口中听闻“赵云长坂坡连斩六十余将,护少主突围”的消息,便在图上“长坂坡”处画了个剑形记号,旁边用炭笔工工整整地注着:“赵将军护主护民,勇冠三军,可倚重。”风里传来远处的厮杀声,他摸了摸怀里的桑木盒,里面装着给流民准备的避难点图,心里更坚定了:这乱世里,总要有像赵云这样的人,护着桑民,护着这一点微弱却不灭的希望。
赵云骑着照月玉狮子,奔出数里后才勒住马。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阿斗,孩子的小手里还攥着那片桑叶,桑丝帕上的血迹已干,却没弄脏孩子半分。再摸了摸腰间的青釭剑,剑刃依旧雪亮,仿佛还带着兄长的温度。远处的当阳桥隐约可见,他深吸一口气,催马又往前奔——他知道,这一战只是开始,曹操的大军还在身后,流民还在等着他护往江夏。但只要兄长的剑还在,只要阿斗还在,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就不会停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