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喊起来,王伯甚至要冲上去拦,却被刘备拉住,刘备的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沉声道:“王伯,别冲动,子戎会有办法的。”
子戎勒住马,对着那几个曹兵高声喊,声音穿透哭喊,落在每个人耳中:“你们都是兖州、豫州来的吧?去年曹操迁民,你们的家人是不是也在流民中?若烧了这桑田,流民无饭吃,你们的家人若在其中,也会挨饿!你们忍心看着自己的娘、自己的孩子,吃不上桑芽粥,冻饿而死吗?”
那几个曹兵的动作顿住了,火把的火在风中晃着,像他们犹豫的心。为首的小兵眼圈发红,放下火把,火把落在地上,他用脚踩灭,对着子戎跪下:“将军说得对!某的娘还在武陵的流民里,某不能烧桑田!某若烧了,娘就没活路了!”其他曹兵也纷纷放下火把,有的甚至转身对着城头喊:“将军!别烧桑田!咱们也是百姓出身,不能害流民啊!您若再逼我们,我们就反了!”
曹仁见此情景,知道民心已失,又听闻曹操派往樊城的援军被东吴陆逊拦住,淮南的蒋欲川虽与吕莫言对峙,却始终不肯毁桑田开战,根本抽不出兵力支援,粮草也被甘宁烧了大半,长叹一声,声音里满是不甘:“撤!往襄阳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带着李封、乐琳,从北门逃走,临走前还想烧太守府的粮库,粮库旁堆着流民存的桑种,却被赶来的程普拦住,程普的青铜剑架在他的脖子上,曹仁只能狼狈逃窜,连粮库的门都没来得及关。
江陵城的城门缓缓打开,周瑜、刘备率军入城,流民们举着桑枝欢呼,声音震得城头的瓦片都微微颤动,桑枝上的新叶在阳光下晃着,像一片绿色的海。王伯捧着刚采的桑芽,走到周瑜和刘备面前,桑芽还带着晨露的凉:“两位将军,这桑芽泡茶能提神,你们尝尝!多谢你们护了桑田,护了我们流民!以后咱们江陵的桑苗,定能长得比江东的还旺!”
周瑜接过桑芽,放在鼻尖闻了闻,桑芽的淡香让他左肩的疼痛轻了些,笑着对刘备说:“玄德公,江陵已下,某愿将南郡南岸的土地划给你——那里有大片荒地,土壤肥沃,适合种桑,流民也能有田种,不用再颠沛流离。你我共同守荆州,防曹操,才是长久之计。”
刘备点头,刚要说话,孙尚香却笑着开口,手里还握着那柄吴钩,剑鞘上的珍珠映着光:“玄德公,周都督,南岸的土地若建城,不如就叫‘公安’吧——取‘公守安民’之意,既显咱们护民的心意,也让流民知道,这里能安稳生活,能安心种桑,再也不用怕战火毁了家。”
周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本想将南岸作为“牵制刘备”的棋子,却没想到孙尚香会提议建城,还取了这样一个寓意深远的名字,既合民心,又堵了他的后路。但他见流民们都赞同,有的甚至已经开始喊“公安城好”,也不好反驳,只能点头:“好!就叫公安城!待开春,某便从江东送些桑种来,让公安的桑田,和江陵的连在一起!”
就在这时,东吴的传令兵策马赶来,马背上还驮着一个锦盒,他翻身下马,对着周瑜单膝跪地:“都督!吴候有旨!您在江陵旧伤复发,吴候担心您的身体,特遣吕莫言将军护送小乔夫人前来探望,还让凌统将军接替吕将军驻守濡须口,牵制淮南的曹兵,让吕将军能专心护送小乔夫人,也能帮您照看江陵的桑田事务!吕将军已在城外,说怕打扰联军议事,先在桑田边等着了。”
周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暖意,左肩的疼痛似乎又轻了些——吕莫言是他早年在柴桑护桑时认识的,两人曾一起用“落英廿二式”枪法挡过流寇,莫言护桑护民的初心,他最是放心。“快请吕将军进来,”周瑜对传令兵说,又转头对刘备道,“玄德公,莫言是某的好友,也是江东少有的护桑义士,他的‘落英廿二式’枪法,最擅长护着桑田作战,不会伤苗,今日正好让他也看看江陵的桑田,日后江东与荆州的桑苗互赠,也能让他多费心。”
不多时,吕莫言便走进来,他身着轻甲,肩上扛着“落英廿二式”长枪,枪杆是柴桑的老桑木,泛着温润的光,枪穗的青桑丝上还沾着城外桑田的露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