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批旧货,乱得没处下脚,点名让你去整理!工钱按半天算,麻溜的跟我走!”
矿场主周扒皮的书库?沈砚有些意外。周扒皮附庸风雅,确实搜罗了不少书籍字画,但平日根本不许旁人靠近。今天怎么会叫他这个“断灵根”的穷小子去整理?
心中虽有疑虑,但想到那半天的工钱或许能换几副好点的药材,沈砚没有多问,默默跟在了周福身后。
周扒皮的宅邸是黑石镇最气派的建筑,青砖高墙,与周围的土坯房格格不入。书库在宅院的后侧,是一间独立的大屋。推开门,一股陈年纸张、灰尘和霉味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
库内果然如周福所说,一片狼藉。书籍、卷轴、竹简胡乱堆放在地上、架上,甚至有些明显是从古墓或遗迹里挖出来的残破器皿、石碑碎块,也随意地丢在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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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就这些,给老子分门别类整理好!破损的能修补就修补,实在不行的就记录在册,别毛手毛脚弄坏了东西,把你小子卖了都赔不起!”周福丢下一句话,便捂着鼻子到门外透气去了。
沈砚没有在意周福的态度。他的目光,已经被这满室的“杂乱”所吸引。对于酷爱书籍、渴望知识的他来说,这里仿佛是另一个意义上的宝库。
他挽起袖子,开始默默工作。先将倒在地上的书架扶起,然后将散落在地的书籍小心地拾起,拂去灰尘,按照经史子集的大致分类摆放。这个过程枯燥而费力,但他做得一丝不苟。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沉,屋内更是昏暗。沈砚点起周福留下的一盏油灯,继续整理着最后一个角落。那里堆放着一些最破旧、最不受重视的物件,大多是些残破的青铜器、碎裂的陶罐,以及几本几乎快要散架的皮封面或竹简书。
就在他搬动一块沉重的、刻着模糊兽纹的青铜残片时,指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他缩回手,发现食指被青铜残片边缘一道极其细微的裂缝划破了,血珠正缓缓渗出。
而一滴血,不偏不倚,正好滴落在残片下方,一本被掩盖着的、毫不起眼的青铜封皮古书上。
那本书不过尺许长,半尺宽,封皮是暗沉沉的青铜色,上面布满了斑驳的绿锈,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些扭曲的、如同云纹又似虫鸟的奇异纹路。它太破旧了,混在一堆垃圾里,根本不会有人多看第二眼。
然而,就在沈砚的血滴落在封皮上的瞬间,异变陡生!
那些原本死寂的青铜秘纹,仿佛被注入了生命,骤然亮起一丝微不可见的淡金色流光!流光顺着纹路急速蔓延,瞬间遍布整个封面。
“嗡——!”
沈砚的脑海中仿佛有一口巨钟被撞响,震得他眼前一黑,耳中尽是轰鸣!紧接着,无数纷乱、扭曲、五颜六色的线条,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冲入他的意识!
他“看”到了一条条流动的、散发着不同光泽的“线”!金色的线似乎代表着财富与机遇,绿色的线象征着生机与健康,灰色的线是平庸与日常,而黑色的线……则散发着浓郁的不祥与死寂!这些线纵横交错,构成了一张庞大无比、复杂到令人眩晕的巨网,充斥着他整个感知!
他看到一条粗壮的金色“线”从书库外连接进来,缠绕在门口周福那虚胖的身影上,那代表着他的权势与财富。他看到几条微弱的绿色“线”连接着镇上药铺的方向,那是病患们赖以生存的希望。他甚至模糊地“看”到,自家那间土坯房的方向,父亲沈大山的“线”正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灰败之色,其上缠绕着几缕顽固的黑气!
“呃啊——!”
剧烈的头痛如同钢针穿刺,沈砚抱住头颅,痛苦地蜷缩在地上。那庞大的信息流几乎要撑爆他的灵魂。视觉、听觉、触觉……所有的感官都变得混乱不堪,他分不清哪些是现实,哪些是幻觉。
就在这时,那本青铜古书封面的光芒渐渐收敛,最终恢复成那副破旧不起眼的模样。脑海中的轰鸣和无数线条的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