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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不易打量了他片刻,目光在他肩头那乌黑的爪痕上停留了一瞬,才缓缓开口,语气依旧平淡无波:“你今日两战,老夫皆看在眼中。”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断灵根之躯,本是修行绝路。然你以炼气四层修为,先败炼气七层剑修石锋,再斩身负诡异血煞的赵昆。胜石锋,凭的是超凡卓绝的眼力,对力量流转节点妙到毫巅的洞察,以及精准如尺的掌控,此乃‘技’之极;胜赵昆……”他话语微顿,目光似乎穿透了沈砚的皮囊,看到了其下隐藏的更深层的东西,“……凭的,却非‘技’,而是一种近乎于‘道’的‘契机’。你似乎,能窥见常人所不能见,触及力量运转乃至存在本身,一些更为本质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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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心中剧震,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位韩长老的眼力,简直恐怖!他虽然没有直接点明命痕与天书的存在,但已然看出了他能力的核心本质——干涉“轨迹”!这远比看出他神识强大或肉身强横,要可怕得多!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惊骇,知道在这等人物面前,任何谎言都显得苍白无力,但也不能暴露核心秘密。他深吸一口气,保持恭敬答道:“回禀韩长老,弟子……自幼感知便与常人有些许不同。于灵力流转、气机变化、乃至万物运动之轨迹,确实比常人看得更‘清晰’一些。与赵昆一战,也是生死关头,侥幸窥见其灵力运转之中,存在一处极不稳定的‘轨迹节点’,冒险行险一搏,方才……侥幸得手。”
他这番说辞,依旧是将能力归结于天赋异禀,只是描述得更加贴近本质,既回答了长老的问题,又保留了最大的秘密。
韩不易听完,不置可否,脸上看不出喜怒。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天赋异禀者,古来有之。或为天眷,或为因果,或为……劫数。”他的话语变得有些沉重,“然非凡之力,必伴非凡之险。过于依赖、沉溺于此等非常之道,易使人偏离正道,忽视根基之锤炼,心性亦易受其影响,滋生妄念,乃至……引来不可测之祸端。你之修行路数,看似另辟蹊径,捷足先登,实则脚下非是坦途,而是万丈深渊边缘之独木桥,步步惊心。”
这番话,语重心长,字字珠玑,如同暮鼓晨钟,狠狠敲击在沈砚的心头!韩长老没有追问他的秘密,却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他目前最大的隐患与危机!命痕与天书的力量固然强大,但终究是外物,是捷径,若一味依赖,忽略了自身灵力修为、心境感悟的扎实提升,就如同建造空中楼阁,根基不稳,终有一日会彻底倾覆!而且,这种力量本身所蕴含的未知与诱惑,也可能在不知不觉中扭曲他的心性!
“长老教诲,如雷贯耳,弟子……铭记于心,定当时时警醒,不敢或忘!”沈砚再次深深躬身,这番话是发自内心的感激。能得到这样一位长者的指点,是他莫大的机缘。
韩不易见沈砚眼神清澈,态度诚恳,不似虚伪作态,微微颔首,温润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他屈指一弹,一道青莹莹的光华飞向沈砚。
沈砚伸手接住,入手是一枚触手温润、散发着淡淡清凉气息的青色玉简。玉简之上,以古篆刻着三个小字——《蕴神诀》。
“此乃《蕴神诀》前篇,”韩不易的声音再次响起,“虽品阶不高,仅为黄阶上品,但其法诀中正平和,源流纯正,于温养神识、壮大魂源、稳固心神壁垒颇有独到之处。你之神识强韧异于常人,然刚不可久,锐易折损。修炼此诀,或可助你调和锋芒,夯实神识根基,使其如大地般厚重,如春水般绵长。望你好生参悟,莫要辜负了这份机缘,亦莫要……行差踏错。”
沈砚手握玉简,神识微微探入,立刻便感知到其中记载的法诀玄奥精深,虽然只是前篇,但其中关于神识凝练、心神守护的法门,远比《长春功》附带的粗浅神识运用要精妙得多!这简直就是为他目前状况量身定做的功法!韩长老不仅看出了他神识的强大与异常,更看出了其可能存在的“锋锐过甚、根基不稳”的隐患,特意赐下此法,既是赏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