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情绪。她并未在龟甲的问题上继续深究,而是忽然转移了话题,声音压低了几分,仅容两人可闻,带着一种冰冷的质感:“慕容白狼狈逃离宗门,表面看来,你应对得当,执法堂亦迅速反应,你算是大获全胜。但你可曾想过,他一个筑基修士,为何能如此轻易地接取那个远离宗门的任务?又为何在事发初期,能仿佛未卜先知般,巧妙地避开执法堂布下的第一道搜捕网?”
沈砚眼神骤然锐利起来,如同出鞘的利剑。他沉声道:“师姐的意思是?”
“宗门之内,万年传承,看似铁板一块,实则水下暗礁密布,并非那么清澈见底。”叶轻眉的话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她无关的事实,“有人,不希望慕容白这么快被抓住,或者说,不希望他活着落在执法堂手中,经受严苛的搜魂审讯。因为他的身上,或许牵扯着某些人……不愿暴露于阳光之下的秘密。”
沈砚立刻明白了她的弦外之音,心头巨震:“师姐是说,宗门内部,有司命府的人?而且……位高权重?”
叶轻眉没有直接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用一种近乎漠然的语气继续说道:“水至清则无鱼。墨韵宗屹立南州多年,枝繁叶茂,盘根错节,有些暗流,并非你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你如今风头正盛,魁首之名无人不晓,又接连触碰某些他们视为禁忌的领域,已然成了不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这是在明确地提醒他!真正的危险,或许并非来自已经逃遁、不知所踪的慕容白,而是隐藏在宗门内部、更高层、更隐蔽的司命府力量!他们可能在执法堂,可能在任务殿,甚至可能在更高的长老层!自己之前的行动,恐怕已经彻底引起了他们的警觉和敌视!
“多谢师姐提醒。”沈砚深吸一口气,郑重拱手,目光坚定如铁,“只是,弟子既已踏上此路,知晓了自身处境,便绝无退缩之理。唯有勇猛精进,方能于荆棘中踏出一条生路。”
叶轻眉看着他眼中那份与年龄绝不相符的坚定与执拗,那仿佛焚尽一切阻碍也要前行的炽热意志,清冷的眸光几不可察地微微波动了一下,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难以解读的神色。那里面似乎有欣赏,有惋惜,有一丝追忆,甚至……有一丝同病相怜?
她沉默了片刻,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她的静默而凝滞。忽然,她再次开口,声音依旧清冷,却抛出了一个让沈砚心脏几乎漏跳一拍的词语:“你对‘归墟’,知道多少?”
归墟!
她竟然主动提到了归墟!
是巧合?还是她凭借“观命瞳”看到了什么?抑或是……她听到了自己方才激发龟甲时接收到的残念信息?沈砚背后瞬间沁出一层细密冷汗,各种念头电光石火般闪过。他按捺住狂跳的心绪,强迫自己保持冷静,谨慎答道:“回师姐,弟子只闻其名,于古籍中偶见记载,据说乃万物归宿,万水汇流之终极,是一片永恒的虚无与寂静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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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轻眉轻轻颔首,目光仿佛穿透了藏经阁厚重的墙壁与层层阵法,望向了无尽遥远、不可知的天际,语气带着一种空茫:“归墟,并非虚无缥缈的传说。它是一处真实存在的……**禁忌之地**。是司命府,以及修真界许多不为人知的古老传承,都在竭力寻找的地方。据说,那里藏着关于‘命运’的终极秘密,也藏着……**天书**失落的部分残页。”
**天书!**
她竟然如此直接、如此平静地道出了这两个字!
沈砚的呼吸在这一刻几乎彻底停滞,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炬,紧紧攫住叶轻眉那双仿佛能倒映出命运轨迹的眸子。她到底知道多少?她是在试探,还是在传递信息?
叶轻眉收回了遥望的目光,重新聚焦于沈砚身上,那清冷的脸庞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淡:“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记住,在你足够强大,拥有足以撕破一切迷雾与罗网的力量之前,有些秘密,知道得越少,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