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瓶塞,那股令人作呕的甜腥气再次弥漫开来。瓶内,一颗颗殷红如凝固鲜血、表面有诡异纹路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的丹丸,静静躺着。他小心地以灵力包裹,取出一颗,放在掌心。
神识如同最精密的刻刀,仔细地探查着这颗血髓丹。结合玉简中提到的成分和药理,他尝试解析其内部结构。
“蚀心草,药性暴烈,蚀魂毁识;腐骨花,加速肉身衰败,转化为死气;怨魂砂,凝聚怨念,干扰心神,是控制的后门;还有某种经过特殊提炼的、充满暴戾气息的**血煞本源**……或许源自某种强大妖兽,或者……更残忍的来源……”沈砚越是分析,心头越是沉重。这丹药的炼制思路,完全走的是一条损人利己、毁灭生灵的邪路,将各种阴毒秽恶之物熔于一炉,以彻底摧毁服药者的生机与神识为代价,榨取最后的利用价值。其构思之歹毒,手法之酷烈,绝非寻常邪修所能企及,背后必然有着一套成熟且黑暗的体系支撑。
他又拿起那枚从黑袍人身上搜出的司命巡狩令。这枚令牌与他之前得到的那枚形制基本相同,但入手更加冰冷,背面的篆文并非“缉”字,而是一个笔画复杂的 **“研”** 字。这印证了他的猜测,此人隶属于司命府内部的研究部门,专门负责这种见不得光的“项目”。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那个毫不起眼的黑色布袋上。神识探入,里面是三具已经彻底失去生机、如同被风干了数十年、只剩下皮包骨头的修士尸体,正是义庄那三具“活尸”的最终残骸。
沈砚沉吟着,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轻轻敲击。脑海中无数念头飞速碰撞、推演。片刻之后,他眼中闪过一丝冰冷而决断的光芒。
他将玉简、血髓丹样本、那枚“研”字巡狩令等重要证据,小心地收入储物袋中最隐秘的角落。然后,他提起那个装着尸体的黑色布袋,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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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依旧深沉如墨,正是隐秘行动的最佳掩护。沈砚再次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小院,如同融入夜色的影子。他没有前往散修联盟,也没有去任何可能被司命府眼线重点监视的场所,而是凭借着“星轨引导术”对气机与人流的敏锐感知,专挑最阴暗、最混乱的路径,径直来到了黑山城西区与北区交界处,那片连巡逻卫队都懒得踏足的、真正的法外之地——由无数窝棚、地洞和废弃建筑构成的庞大贫民窟。
这里污水横流,恶臭熏天,充斥着绝望、麻木与最原始的暴力。他在一条堆满腐烂垃圾、散发着冲天臭气的暗巷尽头,如同丢弃一件真正的垃圾般,将那个黑色布袋随意扔在了一座几乎与人等高的垃圾山脚下,甚至用脚踢了些许污秽之物将其半掩。
以他对司命府行事风格的了解,他们很快就会发现那名“研”字部黑袍人的失踪以及义庄实验点的暴露。将这三具特征明显的尸体丢在这种龙蛇混杂、难以追查的地方,既能暂时混淆对方的调查方向,让他们疑神疑鬼,怀疑是黑山城本土其他势力所为,也能给这座本就混乱的城市再添一把火,或许能牵制司命府部分注意力,让他们在处理内部麻烦上耗费更多精力。
做完这一切,沈砚没有丝毫停留,如同鬼魅般迅速撤离,返回了租住的小院。
重新激活禁制,盘膝坐下。他没有立刻开始修炼,而是闭目调息,脑海中如同有一张清晰的棋局展开,敌我形势、利弊得失、各种可能性被一一列出,飞速推演着接下来的每一步。
司命府必然已经知晓了一个实验点的暴露和一名研究人员的损失。接下来,他们最可能的反应有两种:一是立刻切断所有明面上的联系,将相关人员和资料转入更深的暗处,暂时蛰伏,避免更大的损失;二是因关键“药引”(即沈砚自己)的线索可能因此中断而恼羞成怒,加大搜寻力度,甚至可能动用更激烈、更不顾后果的手段,比如在黑山城制造更大的混乱,借机搜查。
而自己手中掌握的玉简和血髓丹样本,是揭露司命府血腥阴谋的铁证。但如何利用这些证据,才能最大化其价值,并保证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