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镇的困顿与父亲临终前 “砚儿,要走出去” 的嘱托,早已将他推向了更广阔的天地。他见过太多被命运操控的人,见过太多无法逆转的悲剧,那份平凡的幸福,终究不是他想要的。
他的目光扫过第二幅画面,宗门内的安稳与权势,同样诱人。成为长老,受人敬仰,拥有守护一方的力量,似乎也能实现某种意义上的 “守护”。但见识过司命府的阴影,知晓了命运长河下游那可能被 “冻结” 的恐怖未来,他无法心安理得地偏安一隅。那种看似风光的孤独,那种只能被动守护的无力感,并非他所追求。
最终,他的目光定格在第三幅那充满荆棘与未知,却隐约透着微光的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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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了父亲临终前紧握他的手,气息微弱却坚定的嘱托;想起了叶轻眉在秘境中醒来时,点明他道路时的话语:“你不是在窃取命运,你是在修补命运的裂痕”;想起了自己在无数次引导命运、拯救他人后,心中立下的誓言:“我不是窃贼,我要成为医生,医治那些被命运伤害的人”。
“我的路,早已选定。” 沈砚轻声自语,眼神变得愈发坚定而清澈,“安稳是他人的馈赠,守护需自身的力量。若命运如洪流,我愿做那疏导的河道,而非阻挡的顽石,更非…… 冻结一切的冰封。”
他抬起手,并非指向任何一幅画面,而是向着那一片混沌的虚空,向着那发出询问的源头,沉声说道:“我选的路,不在你给出的选项之中。我的命运,当由我自行‘引导’与‘编织’!”
话音落下的瞬间,沈砚体内的《源木炼心诀》与 “星轨引导术” 的力量被他催动到了极致!丹田内的木属性灵力如同沸腾的泉水,汹涌而出,化作万千根细若发丝的灵力丝线,与 “星轨引导术” 感知到的虚无命运之线相互缠绕;他手臂上的 “命痕” 灼热如熔铁,淡金色的纹路顺着经脉迅速蔓延,从手腕一直延伸至指尖,指尖甚至渗出了淡淡的金色光点。
他没有去触碰那三幅画面代表的既定命运之线,而是以自身意志为针、灵力为线,指尖凌空划动,如同在混沌中刻写古老的符文 —— 他要在这片由古老力量构筑的 “心象空间” 中,强行开辟出第四条路!
“嗡 ——!”
整个灰蒙虚空剧烈震颤起来,如同发生了天地倾覆!三幅画面如同破碎的镜面般寸寸龟裂,裂纹中渗出淡金色的光芒,随后彻底消散无踪。那宏大淡漠的声音再次响起,却不再是之前的冰冷,而是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惊怒与错愕,如同遇到了从未设想过的存在:“逆命者…… 汝欲乱天纲?”
沈砚感到神魂传来撕裂般的痛楚,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扎着他的识海,眼前阵阵发黑,喉咙涌上一股腥甜。手臂上的 “命痕” 灼热得几乎要将他的皮肉烧穿,淡金色的纹路疯狂闪烁,像是在抗拒着某种强大的力量。但他咬牙坚持,紧咬着下唇,逼回即将喷出的鲜血,将自身对 “引导” 与 “铸命” 的理解,化作一股坚韧不拔的意念,如同出鞘的利剑,狠狠撞向虚空的核心!
“咔嚓!”
一声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脆响,如同冰封的湖面被砸开一道裂痕。周围的灰蒙景象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混沌散去,清明浮现。
下一刻,沈砚踉跄着站稳身形,发现自己站在一个仅有三丈见方的石室之中。石室的墙壁由古朴的黑色岩石砌成,岩石上布满了细密的纹路,像是天然形成的灵脉轨迹,散发着淡淡的光泽。石室中没有任何多余的陈设,只有中央矗立着一个半人高的石台,石台上悬浮着两样东西,被一层淡淡的金色光幕笼罩着。
一样是一块巴掌大小、非金非玉的暗红色残片,边缘呈现出不规则的断裂痕迹,仿佛是从某件完整的器物上硬生生掰下来的。残片表面刻画着复杂的火焰纹路,纹路中流淌着淡淡的金色流光,散发着一股精纯而炽烈的气息,靠近时能感受到一股温暖的力量,顺着毛孔渗入体内,让丹田内的灵力都变得活跃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