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全?
沈砚心中苦笑。司命府既然已经动用了金丹修士,并启动了那所谓的 “次级清除协议”,这南州之大,恐怕已难有真正的安全之地。所谓的 “安全”,不过是暂时的喘息罢了。
他强忍着剧痛,尝试内视己身,情况比他感觉到的还要糟糕数倍。丹田内的暗金色道基布满了蛛网状的裂痕,原本奔腾旋转的烈阳气旋黯淡无光,如同即将熄灭的篝火,几乎停止了运转。全身经脉寸断,许多地方被一股灰色的、充满死寂意味的能量盘踞,如同跗骨之疽,不断侵蚀着残存的生机,阻碍着经脉修复。
最严重的是胸口那处伤。
那里仿佛形成了一个无形的 “空洞”,不仅肉身组织严重受损,连自身的命运轨迹都变得模糊不清,如同被强行从命运长河中剥离了一部分,随时都可能被彻底 “擦除”—— 这正是 “断命” 神通的恐怖之处,不仅伤肉身,更伤本源与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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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左臂的星痕,更是触目惊心。破碎的痕迹如同摔裂的瓷器,中心空洞处,灰色的司命府法则碎片、暗金色的烈阳之火、幽暗的星痕本源,三者相互纠缠、冲突,却又诡异地维持着一种脆弱的平衡,如同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能量炸弹。
“你的伤…… 很麻烦。” 苏芸看着他苍白如纸的脸色和细微颤抖的身体,美眸中带着一丝复杂的神色,“司命府的‘断命指’,蕴含着纯粹的秩序法则之力,专门抹杀变数,非寻常丹药可医。你能活下来,已是奇迹 —— 多半是你体内那特殊的星痕和烈火之力,勉强挡住了法则的核心侵蚀。”
她从储物袋中取出两个玉瓶,打开其中一个,倒出一粒散发着清冽药香的白色丹药,自己服下,随后又打开另一个玉瓶,将一粒通体翠绿、蕴含浓郁生机的丹药递到沈砚嘴边:“这是‘蕴神丹’和‘生生造化丹’,都是筑基期顶尖的疗伤丹药。先稳住伤势和神魂,再做后续打算。”
沈砚没有拒绝,费力地张开嘴,任由苏芸将丹药送入腹中。丹药入口即化,两股温和而精纯的药力如同甘泉,流入干涸的经脉,暂时缓解了那撕心裂肺的痛苦,滋养着近乎枯竭的神魂与肉身。但这药力对于那盘踞在体内的灰色法则之力,却如同隔靴搔痒,效果微乎其微,只能勉强压制,无法根除。
“多谢。” 他低声道,声音依旧虚弱,却带着一丝真诚。
苏芸摆了摆手,神色凝重起来,语气也变得严肃:“不必谢我,我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司命府的金丹修士亲自出手,意味着你已被他们列入最高危险名单。”
她顿了顿,似乎在回忆什么,缓缓道:“‘次级清除协议’…… 我曾在星火阁的秘卷中见过只言片语。那意味着他们将动用一切常规与非常规手段,调动所有能调动的力量,不计代价,直至目标彻底‘消失’,不留任何痕迹。”
她看着沈砚,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从此刻起,整个南州,几乎所有明面上的势力,都可能收到关于你的模糊通缉 —— 或许不会指名道姓,但会描述你的特征、能力,甚至悬赏天机令。任何灵气异常波动,任何与你相似特征的修士,都可能引来司命府的观测者或其他势力的探查。我们…… 已成瓮中之鳖。”
洞穴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岩壁上的水滴不断滑落,发出 “嗒嗒” 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空间中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压抑。
绝境,前所未有的绝境。
沈砚闭上眼,感受着体内那糟糕到极点的状况,以及左臂星痕那诡异的 “消化” 过程。忽然,他心中微微一动 —— 在刚才运转药力疗伤时,他清晰地感觉到,那盘踞在经脉和胸口的灰色死寂能量,在接触到星痕散发出的那种包容、同化的气息时,似乎…… 被极其缓慢地分解、吸纳了一丝?
虽然那速度慢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确确实实在发生!
而星痕本身,在 “消化” 了这一丝法则碎片和少量寒潭灵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