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方,虎威王府前院,程咬金扛着宣花斧,一脸的风尘仆仆,指挥着手下兵卒,将几个麻袋丢在地上。
“五百二十只突厥崽子的左耳,冻得跟石头似的,俺老程这趟差事,办得可还入大王的眼?” 他叉着腰,一脸得意地看向凌云。
见其如此,凌云无奈地点头轻笑道:“办的漂亮!”
“嘿嘿,既如此,大王是不是该赏俺点什么?” 程咬金凑近几步。
凌云一怔,似乎有些意外,这小子在自己面前,一向老实憨厚得很,今日竟然会主动讨赏。
旋即,他便是挑了挑眉,笑道:“嗯,确实该赏,你想要什么?”
“俺一不要升官,二不要金银,嘿嘿,不瞒您说,昨夜俺睡觉时,于梦中习得三式斧法,想请大王指点指点!”
“哦?还有这等奇事?耍来看看。”凌云当即露出一抹感兴趣的神色。
“嘿嘿,您瞧好!”程咬金一笑,而后便开始耍弄了起来。
......
凉州府,王氏祖宅深处,王衍面沉似水,端坐书斋,手中拿着一份来自金城郡的急报:
千金阁,遭虎威王亲卫统领王大柱率骁锐军查封,王成及手下心腹尽数被锁拿下狱,马文武的借据已被搜为证物!
沉默良久,王衍的口中,终于吐出几个冷冷的字眼:“凌云...好...好得很!”
他本以为凭借王家在凉州的影响力,足以让初来乍到,急需应对冬防粮秣的凌云低头妥协。
可如今,对方竟如此不留余地的动用了骁锐嫡系,直接查封了王家的产业,抓捕其亲侄王成!
这分明是要跟他王家撕破脸啊!
“来人!”
话音落下,便有一名上了年纪,管家打扮的老头跑了进来:“家主有何吩咐?”
“听着!”王衍的声音很是冰冷:
“一、以老夫的名义,即刻草拟文书,递送朔方王府,并抄送凉州府衙,申明王成所营乃正当商事,千金阁奉公守法,虎威王亲卫及骁锐军所为,乃越权滥刑,构陷良善,要求即刻释放王成,彻查冤情,严惩构陷者,措辞务必强势激烈!”
“二、动用州府故旧门生,向朔方施压,咬死此乃商事纠纷,地方官衙足矣,无须大王亲军小题大做,扰乱地方!”
“三、秘密派人前往狱中,告知成儿及其心腹随从,务必咬定只是正常借贷,欺诈之举,一概不知,家族必为其奔走洗冤,但其自身务必要挺住,万不可攀扯他事,否则累及家族,后果自负!
“四、令人严密监视朔方、凉州府、金城、陇西等地的异动,每日必报!”
“五、通知各房,即刻清理账册信件,非必要往来全部暂停,族库紧要物,按乙等预案转移!”
老管家默记于心,在其说完之后,便立刻躬身下去准备了。
偌大的书斋重新剩下王衍一人,此刻的窗外,忽然下起了雪,王衍看着无声飘落的雪花,心境也开始平和了下来。
片刻后,他缓缓地闭上了双目,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
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无数画面从脑海当中掠过,最终聚焦于那个,他曾经以为可以轻易拿捏的年轻藩王身上。
“凌云...好一个虎威王...好一个...御北大元帅...” 王衍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眼中带着被击醒的悚然。
他错了,错得离谱,错在了根子上!
他错将猛虎视作困兽,他以为凌云初临北疆,行走三州如过泥潭,尤其凉州乃王家百年根基之所在,盘根错节。
他以为凭借世家那套纵横捭阖、利益勾连、温水煮青蛙的手段,足以让这位“大王”寸步难行,最终向他王衍低头妥协。
他甚至早就在心中拟好了条件,坐等对方上门。
可凌云呢?
对方手中握着的,从来就不是需要小心翼翼维持平衡的“州牧印信”。
而是隋帝杨广亲授,总领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