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奖在稍远处,冷静地记录着:
“申时一刻,程将军追击王衍至后廊,王衍惊惧,急令心腹护卫二人上前抵挡。
程将军迅疾出手,以斧柄重创一护卫胸口,以腿法踹飞另一护卫,瓦解抵抗。
王衍逃至廊尽,退路已绝,遂陷入疯狂,掏出袖中淬毒短匕,合身扑向程将军,意图同归于尽。
程将军侧身避过毒匕,以斧背猛击王衍侧肋,王衍肋骨尽碎,脏腑重创,倒飞撞墙,立时毙命,王氏家主伏诛,抵抗彻底瓦解。”
“注:一众旧部将目睹全程,贺拔胜面肌抽搐,眼神惊骇僵直;刘猛面色惨白欲呕,双腿战栗;孙老拐佝偻颤栗,喃喃自语,显见大王之威已深植其心。
余众旧部将校,亦皆面无人色,如遭雷击......”
苏成踏过狼藉,走到回廊尽头,淡淡地看了一眼,墙角王衍死不瞑目的尸体。
而后,转向正用破布擦拭斧背血迹的程咬金,微微颔首,声音肃然而清晰,响彻在每一个旧部军官的耳边:
“逆首王衍,纵仆行凶,持械拒捕,持淬毒利刃行刺我军大将,罪证确凿,已被就地正法!
传令:肃清残敌,查抄罪证,封存府库,王氏祖宅,自此除名!”
“王氏祖宅,自此除名!” 冷酷的命令在空气中回荡。
贺拔胜、刘猛、孙老拐等人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此刻他们的眼神中,皆是刻骨的敬畏与臣服。
凌云的权威,已不容置疑,亦不可撼动!
短暂的死寂之后,贺拔胜第一个反应过来。
只见他突然挺直了腰板,抽出腰间的佩刀,对着自己带来的亲卫,以及那些还在发懵的旧部士卒吼道:“都愣着干什么,没听见苏将军的命令吗,还不赶紧动静起来?”
“肃清残敌,查抄罪证,封存府库,眼睛都放亮点,一个角落都不许放过,敢有懈怠者,军法从事!” 他吼得异常用力,仿佛要将刚才目睹王衍惨死时的恐惧和震撼,全部转化为对王令的绝对服从。
说完,贺拔胜自己便第一个冲了出去,他不再像一个高高在上的都尉,反而像最基层的什长,亲自冲进一间厢房,粗暴地踹开房门,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可能藏匿的角落。
当看到一个瑟瑟发抖躲在屏风后的王家仆役后,他毫不犹豫地一把将其揪出来,厉声喝问:“还有没有同党?王衍老贼的密信账册藏在哪?”
那模样,竟比苏成、程咬金等还要用心。
刘猛被贺拔胜的吼声惊醒,顿时强压下胃里的翻腾和双腿的颤抖,脸上的惨白迅速被凶狠取代。
“快!跟我来,封住后花园,不能让任何一个王家余孽跑了!”
他带着自己的亲兵,如同饿狼般扑向后宅方向,看到几个试图逃跑的王家子弟,刘猛眼中凶光一闪,亲自张弓搭箭!
“嗖!嗖!”
两箭齐出,射在了那几人面前的地面之上,吓得他们魂飞魄散,瘫软在地。
“绑了!押到前院!”
刘猛厉声下令,声音因为用力过猛而有些破音。
孙老拐也不再佝偻着腰了,他努力挺直了多年征战留下伤痛的脊背,扯着嗓子,用与他年龄不符的洪亮声音指挥着:“快!你们几个,去守住库房大门,一只苍蝇也不许飞进去!
你,带人去账房!把所有账簿、信件,全部封存,一张纸片都不许落下,动作麻利点!耽误了大王的事,老子扒了你们的皮!”
其他随行而来的旧部都尉、校尉,也都被贺拔胜等人带动起来。
每一个人的表现欲都是十足,十分卖力地指挥着各自的亲卫和士卒:
“搜!掘地三尺也要把王家的罪证找出来!”
“看管好俘虏!按名册核对!一个都不许漏!”
“库房重地!闲人免进!违令者斩!”
“快!把值钱的、要紧的东西都贴上封条!登记造册!手脚干净点,要是有谁敢私吞脏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