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雄信说着,还隐晦地对徐茂公使了个眼色。
徐茂公会意,立刻摇着羽扇接口道:“是啊,庄内诸多生意往来,确离不开二哥主持,且我等就是一群粗莽汉子,不懂规矩,若是留在登州,怕是反而给您添乱。他日若虎威王有暇巡幸潞州,我二贤庄必扫榻相迎,届时再向您好好讨教。”
这话说得可谓是滴水不漏,既拒绝了邀请,又给足了面子。
凌云见他们推辞得坚决,并不感到意外,所谓绿林道,本就是一群不服朝廷管教的人所聚集而成。
想让他们老老实实地跟着自己这个“官”走,哪里会那么容易。
而他想要邀请之人,也从来不是单雄信一伙儿。
凌云淡淡点头,而后,很自然地将目光落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单盈盈身上,微笑道:“既然如此,本王也不便强留,不过,盈盈姑娘与本王和咬金也算故人重逢,若姑娘不急着回去,倒是可以在登州多游玩些时日,登州风物,或许能让姑娘尽兴。”
单盈盈原本见兄长拒绝,心中正自失望,这会儿听到凌云单独邀请自己,顿时眼睛一亮。
她本就是为了见凌云,才非要跟着来历城,几乎要立刻点头答应,但碍于女儿家的矜持和兄长在场,只好强忍着兴奋,偷偷拽了拽单雄信的衣袖,一双大眼睛巴巴地望着他,里面写满了“我想留下”的祈求。
单雄信眉头顿时拧紧,他自己都不敢去的地方,岂能让单盈盈独自前往?正要严词拒绝,却对上了妹妹那双充满渴望甚至带着一丝倔强的眼眸。
单雄信很清楚自己这个妹妹的性子,不仅跳脱,还胆大包天,自己若强行带她走,恐怕前脚刚离开历城,后脚她就能想办法自己溜回登州,那时孤身一人,反而更加危险!
与其如此,不如让她暂且留在凌云眼皮底下,有其照看着,安全反倒无虞,自己也更能放心去处理要事。
心中飞快权衡利弊,单雄信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又宠溺的苦笑,对凌云道:“虎威王厚爱,这丫头怕是求之不得,只是她自幼被单某宠坏了,性子野,不懂礼数,留在登州,只怕会给您平添无数麻烦...”
“二哥!”单盈盈见他当着凌云的面,这样说自己,顿时气急。
凌云却是无所谓地笑了笑:“无妨,盈盈姑娘率真可爱,本王并非拘礼之人。”
单雄信心里叹了口气,对凌云郑重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就劳烦您多多费心,代为管教几日这丫头了!盈盈,你既留下,需得谨言慎行,万事听从虎威王安排,不可任性妄为,惹是生非!听到没有?”
最后一句已是带着兄长的严厉。
“知道啦知道啦!谢谢二哥!”单盈盈顿时笑逐颜开,欢喜得几乎要跳起来,忙不迭地答应。
这时,她忽然想起什么,眼珠一转,带着几分狡黠和故意装出来的理直气壮,对凌云道:“喂,既然你留我下来玩,那我在登州住客栈的花销,可得记在你的账上!你这地主之谊可得尽到底!”
她试图用这种看似泼辣的方式,来掩饰内心的羞涩与激动。
凌云不禁莞尔:“哪有让客人住客栈的道理?客栈终究嘈杂,且你一人居住,我与你兄长都难放心,若姑娘不嫌敝宅简陋,不如随我回去暂住如何?内子无垢亦在府中,她性情温婉,或许与姑娘能谈得来,彼此做个伴,也省得你独自一人烦闷。”
“住...住你的府上?”单盈盈立刻愣住了,脸上的笑容僵住。
能离他更近,自然是她心底隐秘的渴望。
但...“内子无垢”这四个字,却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她大半的欢喜,勾起了深藏的自卑。
长孙无垢....这个名字,她早已听过无数次。
在她偷偷打听凌云消息的日子里,早已将这位王妃的家世、才情、贤名打听得一清二楚。
那可是长孙家的嫡女,真正的名门闺秀,不仅容貌不俗,且性情贤淑,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