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见大势已去,在亲兵的护卫下奋力杀出。
回首望去,苦心经营的大阵已土崩瓦解,麾下太保非死即伤,将士死伤狼藉。
一股悲凉涌上心头,让他忍不住仰望苍天,发出一声充满不甘的长叹:
“唉——!天不助我大隋乎?想吾儿凌云,若在此地,以其擎天戟之威,白虎之锐,统御之能,调度之明,焉能使瓦岗宵小猖獗至此?焉能使老夫受此奇耻大败!”
言毕,老泪纵横,率残部仓皇败走。
......
瓦岗军大获全胜,本来还沉浸于喜悦之中,然而,杨林败退之际那一声对凌云的呼唤,却如同一层无形的压力,笼罩在了瓦岗上空,让他们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
时值仲秋,塞外草原已染上淡淡的金黄,天高云阔,长风掠过一望无际的草海,带来阵阵凉意与枯草特有的芬芳。
牛羊肥壮,安静地啃食着草根,远处牧人苍凉的调子,随着风断断续续地飘来,更显天地之辽阔苍茫。
在这片宁静而壮美的秋日画卷中,一头体型远超寻常、毛色如雪的巨大白虎正悠然踱步。
虎背之上,端坐着一位玄衣青年,身形挺拔,面容俊朗,眼神沉静如深潭,正是威震北疆、被草原百部共尊为“白虎圣主”的虎威王凌云。
他怀中依偎着一位身着月白裙衫的绝美女子,云鬓轻挽,气质温婉娴静,正是王妃长孙无垢。
“夫君,这草原,真是辽阔啊。”长孙无垢轻声说道,声音柔和。
凌云揽着她的肩,目光扫过慑服于他兵锋与威望之下的土地,淡然道:“天地辽阔,人心亦可纳之,你看这草原各部,昔日或有纷争,如今不也其乐融融吗?”
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所到之处,无论大小部落,其首领牧民见到这标志性的白虎与玄衣王者,无不远远便抚胸躬身,献上最崇高的敬意,甚至有人激动地跪伏在地,高呼“白虎圣主”。
此番出游,他们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只是随性而游。
凌云知道长孙无垢因父亲新丧之事,心中一直郁郁,特意抽出时间,陪她来这广袤的原野散心。
大白也似乎格外享受这难得的宁静时光,偶尔发出一道呜噜声,惊起远处草中的飞鸟。
而在离开朔方之前,凌云就已经做了一系列安排。
他早已修书,令登州府的血字少年们,护送程母与蒹葭,赶来了北疆安置。
而他倾力打造的十万铁骑,也已然成型。
这十万雄兵,凌云并没有交由贺拔胜、苏成等老将统领,而是做出了一个令人惊讶的决定。
由血字十人,各领一万,号为“血骑营”!
此举意在磨练这些个小子,让他们在实战中迅速成长。
而王景则被任命为血骑营的总军师,负责统筹调度、参赞军机,以其老谋深算,辅佐血字十人的勇猛锐气。
朔方日常军政,则由贺兰山、高绍等人维持。
将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凌云便抛开繁杂的军务,一心陪伴长孙无垢,在这秋色如染的草原上信步由缰,访部落,饮奶茶,观摔跤,听牧歌,享受着难得的静谧。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后方草浪翻涌,两匹快马疾驰而来,马蹄踏碎秋草,带来一丝紧迫。
一人身材魁梧,虬髯环眼,正是程咬金。
另一人青衫文士打扮,脸上覆盖着面具,正是王景。
两人驰至近前,勒住战马,利落地翻身而下,对着虎背上的凌云与长孙无垢躬身行礼:“大王,王妃。”
凌云见是他们,尤其是王景亲自寻来,心知必有要事,但他神色不变,只是轻轻拍了拍长孙无垢的手背,示意无妨,这才开口:“何事劳先生亲自前来?”
程咬金性子急,抢先瓮声瓮气地道:“大王,中原传来消息,靠山王老千岁在瓦岗寨吃了败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