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纪念馆主体建筑出现在眼前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感扑面而来。灰黑色的建筑,沉默而肃杀。广场上,巨大的十字架形标志碑、触目惊心的“”遇难者数字雕塑、表情痛苦绝望的逃难者群雕……每一处都无声地控诉着那场惨绝人寰的暴行。
步入馆内,光线骤然暗了下来。空气仿佛凝固,时间在此刻停滞。
“1937年12月13日……”低沉而悲怆的解说声在耳边响起。
一幅幅惨不忍睹的照片:被焚烧的村庄、堆积如山的尸体、被刺刀挑起的婴儿、被凌辱的妇女……一件件血淋淋的证物:砍卷刃的军刀、沾满血迹的军服、遇难者的遗物(小鞋子、长命锁)……一处处复原场景:万人坑的累累白骨、被炸毁的城墙、劫后的断壁残垣……还有那面长长的、密密麻麻刻满遇难者姓名的“哭墙”……
“啊……”卡齐娜捂住了嘴巴,琥珀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不解和巨大的悲伤,泪水无声地滑落。她紧紧抓住张泽明的衣角,身体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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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拉妮脸色苍白,嘴唇紧抿,目光死死盯着那些照片和实物,身体微微颤抖。她用力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爱莉希雅粉眸中的梦幻星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震惊与哀伤。她粉色的长发仿佛失去了光泽,她下意识地靠近玛拉妮,寻求一丝依靠。她看着那些照片,喃喃道:“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 小孩子…… 老奶奶……”
张泽明的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窒息般的疼痛蔓延全身。他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心底升起,仿佛置身于那个血色的寒冬。他望着那面刻满名字的“哭墙”,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是一个鲜活的生命,一个破碎的家庭,一段被暴力碾碎的岁月。
就在这时,一缕惨淡的日光透过高窗,斜斜地照射在他身上。他低头,惊愕地发现——他身上的那身正红色唐制圆领缺胯袍,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鲜艳!如同被泪水浸透,被血水染污,那象征华夏文明与不屈精神的正红色,在惨白的日光下,迅速变得黯淡、苍白,最终化为一片惨淡的、毫无生气的灰白!如同祭奠的素缟,如同凝固的泪痕!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无声无息,却震撼人心。
卡齐娜、玛拉妮、爱莉希雅都注意到了,她们的目光从历史的惨痛中短暂抽离,震惊地看着张泽明身上那件变得惨白的唐装。
张泽明没有言语。他闭上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惨白的衣袍,如同他此刻沉重如铅的心境,也如同对三十万冤魂最沉痛的哀悼与最无言的控诉。
他缓缓走到祭奠广场的和平大钟前。广场中央,一簇长明火在巨大的汉白玉和平女神雕像下静静燃烧。
“默哀——” 低沉肃穆的广播声响起。
张泽明身着惨白的唐装,神情庄重肃穆,如同披着历史的素缟。他缓缓低下头。卡齐娜、玛拉妮、爱莉希雅也跟随低头。
时间仿佛凝固。馆内一片死寂,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滴水声(象征“滴血”),如同历史的血泪滴落心间。
一分钟,漫长如同一个世纪。
在这一分钟里,张泽明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秦淮河的繁华瞬间化为焦土,明城墙的雄壮在炮火中崩塌,六朝金粉之地沦为修罗地狱……三十万无辜生灵的哭喊,仿佛穿越时空,在他耳边回荡。
在这一分钟里,卡齐娜紧紧闭着眼睛,泪水不断涌出,她仿佛看到了照片上那些惊恐的小脸。
在这一分钟里,玛拉妮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她感受到一种源自民族血脉深处的巨大悲恸。
在这一分钟里,爱莉希雅粉色的光点彻底熄灭,她双手交叠在胸前,粉眸紧闭,仿佛在用全部心神为逝去的灵魂祈祷。
默哀结束。
张泽明抬起头,眼中含着泪水,目光却无比坚定。他望着那簇跳动的长明火,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穿越时空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