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盛的那一瞬间,奇异的事情发生了——荡漾的水波光影中,竟清晰地浮现出唐代供养人的墨线虚影!一位头戴垂纱帷帽、身着繁复华美襦裙的贵妇身影清晰可见,她姿态虔诚,正双手合十,向着石窟的方向默默祈祷。尤其引人注目的是,其裙裾上那些繁复精美的缠枝莲纹路,其走向与韵律,竟与玛拉妮小心翼翼抱在怀中的那方温润赤焰砚上镌刻的、属于纳塔古老部族的火焰图腾,完美地重合在一起!时空的界限在这一刻仿佛被这伊河的柔波悄然抹去,古与今,东与西,两种截然不同的文明印记,在流动的水光中奇妙地交融、共鸣。
张泽明目睹此景,心潮微澜,文思涌动。他神色沉静,并指如饱蘸浓墨的紫毫,以船边流淌不息、清冽纯净的伊河水为墨,在光滑的船帮上挥毫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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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窟纳星火,莲舟渡恒沙。”
十个大字,字迹苍劲有力,水痕淋漓,墨韵氤氲,仿佛带着河水的灵动与历史的厚重。爱莉希雅嫣然一笑,眼波流转,素手轻扬,点点星尘如揉碎的金粉般温柔地洒落,精准地包裹、托起那十个水墨淋漓的大字。转瞬间,墨迹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化作一道璀璨夺目、气势如虹的金色长虹,如离弦之箭,撕裂空气,直贯东山之巅、沐浴在晨光中的香山寺塔尖!
“叮铃——呤——”
塔角悬挂的古老铜铃,在无风的状态下骤然自鸣,清越悠扬的铃声穿透薄薄的晨雾,如同天籁之音,惊起塔周栖息的一群白鸽。鸽群振翅,羽翼洁白如雪,纷扬盘旋,洁白的羽影掠过下方静谧肃穆的白居易墓园中那些静默伫立、饱经沧桑的石马翁仲。就在此时,玛拉妮腕间那枚造型古朴、刻有神秘符文的巡夜者铜铃仿佛受到某种古老韵律的感召,竟也发出清越空灵的共鸣之音,与高塔上传来的铃声遥相呼应,形成奇妙的二重奏。“听到了吗?”玛拉妮侧耳倾听,蓝宝石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与沉醉,“是《琵琶行》里描写的那种‘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的轮指声!那复杂而精妙的韵律,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捕捉,巧妙地卡在了铃舌每一次细微的震颤里!”乐圣白居易的诗魂与不朽乐章,仿佛穿越了千年的时空长河,融入了这清晨悠扬的铃音韵律之中。
白马寺内,那株见证了千年王朝兴衰、寺庙香火的银杏古树,此刻正慷慨地洒落一地碎金般的扇形叶片,铺就一条通往古老佛殿的金色小径。卡齐娜仰着小脸,充满好奇地打量着那座印度风格佛殿内繁复华丽、色彩斑斓的穹顶莲花藻井。“这个圆圆的顶,上面刻的花纹真好看,好像倒扣过来的火山口呀!”她指着藻井中心那朵巨大的石刻莲花,语气带着一丝遗憾,“可惜它安安静静的,不会像真的火山那样喷出火来!”
话音刚落,仿佛是为了回应她的愿望,爱莉希雅指尖跳跃的星光便调皮地、如同拥有生命般渗入藻井榫卯结构的细微缝隙。奇迹再次发生——藻井中心那巨大的石刻莲心,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唤醒,骤然绽放!无数细碎璀璨的星尘从中喷涌而出,在殿堂高耸的梁枋之间交织、盘旋、舞动。它们迅速凝聚成形,一边是敦煌壁画中那些衣袂飘飘、姿态曼妙、反弹琵琶的飞天仙女,另一边则是纳塔传说中那些身披兽皮、手持火焰图腾、勇武豪迈的先民勇士。他们跨越了时空的阻隔与文明的壁垒,在古老殿堂的穹顶之上,在朱砂与金粉描绘的祥云瑞兽之间,翩然共舞,演绎着一场无声的史诗。细密的朱砂颗粒与闪亮的金粉簌簌飘落,如同神佛洒下的点点祝福,为这原本庄严肃穆的佛殿增添了几分梦幻迷离与神圣奇异的气息。
玛拉妮在巍峨耸立、直插云霄的齐云塔下驻足,目光被塔基旁一枚小巧玲珑、仅巴掌大小的舍利塔石制模型吸引。她俯身,动作轻柔地拾起它,发现塔基处竟巧妙地镶嵌着一朵早已风干却依旧保持着幽蓝光泽、形态完好的荧惑兰干花标本。“此塔曾遭天雷击中,引发大火,塔身损毁严重,”她纤细的手指摩挲着微凉的塔身,仿佛能感受到那场遥远劫难留下的焦痕与后世工匠修复时倾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