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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的夏末,余威未消,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粘稠的、几乎能攥出水来的闷热。蝉鸣不再是清脆的短调,而是连成一片无休止的、带着金属质感的嗡鸣,如同无形的热浪,一波接一波地拍打着紧闭的窗棂,试图钻进室内寻求一丝清凉。窗外,高大的榕树叶子纹丝不动,仿佛也被这酷热钉在了凝固的时光里,只有偶尔一阵有气无力的风掠过,才懒洋洋地晃动几下,投下些许斑驳的、摇曳的光影。
室内,空调的低沉嗡鸣是唯一的背景音,努力抗衡着窗外的热浪。张泽明身着天蓝色道袍,宽大的袖口被风扇送来的气流吹得微微鼓荡,像两片轻盈的云朵。他正专注地将冰镇好的酸梅汤,缓缓注入一只素雅的青瓷盏中。紫红色的浆液在盏中荡漾,散发出酸甜清凉的气息,瞬间驱散了几分室内的燥意。案头,那盆开得正盛的簕杜鹃,火红的花瓣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鲜艳,它的影子斜斜地投射在玛拉妮手中的绣绷上。
玛拉妮端坐在窗边的藤椅上,神情宁静。她纤细的手指捏着银针,针尖牵引着一种奇异的、仿佛由浅蓝色水流凝成的丝线,在素白的绢面上轻盈游走。丝线所过之处,并非寻常的绣迹,而是绽开一个繁复而古老的纳塔火焰图腾的轮廓。更令人惊奇的是,丝丝缕缕的雷元素微光,如同拥有生命的精灵,在那图腾的纹路间无声地流淌、跳跃,将整个图案映照得熠熠生辉,仿佛绢面上封印了一条流淌着星屑的、静谧而神秘的河流。
“祭司大人的新作品,光是看着就能辟暑呢!”一个清脆活泼的声音打破了宁静。爱莉希雅像只灵巧的猫儿,忽然从角落的藤蔓吊椅深处探出脑袋。粉色的发梢还沾着一点半融的草莓冰淇淋,在灯光下闪着微光。她晃了晃手中已经空了的玻璃碗,碗底残留的几滴粉红色液体里,细碎的、由崩坏能凝成的星芒正划出细小而梦幻的轨迹。“卡齐娜的岩造物冰箱制冷效果是没得说啦,冰块冻得跟纳塔火山深处的黑曜石一样硬实,就是这冷冻速度嘛……”她故意拖长了调子,粉色的眼眸里闪烁着促狭的笑意,“简直比纳塔火山喷发熔岩还要猛烈迅猛呢!”
话音未落,厨房方向便传来“咔”的一声脆响,像是冰块不堪重负的碎裂声。卡齐娜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手里举着一个冻裂的荔枝冰壳,里面包裹着晶莹剔透的果肉。金色的岩元素光辉正从她指尖流淌而出,如同最灵巧的金匠,细致地修补着冰壳上蛛网般的裂隙。她琥珀色的瞳孔锐利地审视着碗中那几颗玫红色的荔枝果肉,眼神专注得如同战士在检视战场上新缴获的、价值连城的战利品,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剔和认真。
张泽明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青瓷盏,从容地接过那只裂开的冰碗,轻轻置于旁边一张天然水波纹路的木案上。他伸出修长的手指,从茶匙尖蘸取了一点色泽如琥珀般的野蜂蜜,动作轻柔而精准地涂抹在冰壳的裂纹上。那粘稠温润的蜜浆,仿佛拥有生命般,迅速渗入冰冷的缝隙之中。就在此时,玛拉妮绣绷上那流淌着雷光的丝线仿佛受到了无形的牵引,倏然延伸而出,如同灵蛇般轻柔地缠上冰碗的碗沿。细微的噼啪声响起,那原本丑陋的裂纹,竟在雷光与蜜浆的共同作用下,被瞬间熔铸、重塑,化作一道蜿蜒曲折、闪烁着鎏金光泽的闪电状纹路,原本的瑕疵瞬间变成了一件独一无二的艺术品。
“哇!快看!裂纹变成漂亮的装饰啦!”爱莉希雅惊喜地拍手,眼疾手快地用勺子舀起一大勺裹着冰沙的荔枝肉,趁卡齐娜还在专注地看着那闪电纹路,猝不及防地塞进了她微张的嘴里。冰凉甜美的果肉混合着细碎的冰沙瞬间填满了口腔,卡齐娜猝不及防,被冰得一个激灵,喉间不受控制地滚出一声闷雷般的、含混不清的咕哝声,琥珀色的眼睛瞪得溜圆,平日里那份战士的威严荡然无存。
这滑稽的一幕让爱莉希雅笑得前仰后合,整个人蜷缩进吊椅深处,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猫。她怀里抱着的猫形抱枕随着藤蔓的晃动而轻轻摇摆。袜口处露出的纤细脚踝上,系着一串用黄色符纸精心折成的星形风铃,上面用朱砂绘制的符文在风扇送来的气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