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苗轻轻晃动,仿佛一场无声的皮影戏。棋子在棋盘上落下的声音清脆悦耳,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
卡齐娜和玛拉妮起初安静地围观,后来也忍不住小声讨论起来。
“爱莉希雅姐姐这步棋…好像把自己堵死了…”
“嘿!泽明兄这招妙啊!声东击西!”
爱莉希雅偶尔会因为一步“妙手”而得意地轻轻哼唱起一小段欢快的旋律;偶尔又会因为陷入长考而蹙起眉头,无意识地用指尖卷着一缕粉色的发丝;当她终于突破困境时,又会忍不住拍手轻笑,精灵耳愉悦地微微晃动。
张泽明始终耐心而专注,他的目光更多时候是落在爱莉希雅认真而生动的面庞上,而非棋盘。他的落子看似随意,实则总在引导着她思考,体验着围棋最基础的乐趣与逻辑,而非追求胜负。烛光为他沉静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更显温和。
一局终了,自然是以爱莉希雅的“大败”告终,但她却毫不在意,反而兴致勃勃:“好好玩!虽然输了,但是感觉好像明白了一点怎么‘围’和‘做眼睛’了!? 泽明,我们再下一盘好不好??”
张泽明自然含笑应允。
就在他们准备开始第二局时,卡齐娜小声开口:“哥哥…爱莉希雅姐姐…我…我想试试…”
玛拉妮也笑道:“嘿!看的手痒了!泽明兄,有没有什么简单点的棋?比如…五子连珠之类的?”
张泽明微微一笑,又从储物间找出一张画着格子的羊皮纸和两盒不同颜色的石子:“亦可。规则更简,趣味亦足。”
于是,四人围坐在烛光旁,分作两组。张泽明继续与爱莉希雅下着引导式的围棋,而玛拉妮则和卡齐娜开始尝试五子棋。玛拉妮思路直接,攻势凌厉;卡齐娜则谨慎细致,善于防守。小小的棋盘上,充满了欢声笑语和偶尔懊恼的嘟囔声。
烛泪缓缓堆积,时间在清脆的落子声与轻柔的交谈声中悄然流淌。夜色渐深,窗外万籁俱寂,唯有秋虫的微鸣偶尔传来。这片因停电而意外创造出的、脱离电子产品的宁静时空,反而让彼此间的陪伴与交流变得更加专注和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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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爱莉希雅似乎有些倦了,她轻轻打了个小哈欠,揉了揉眼睛。棋局已不知进行了几盘,烛火也燃过了大半。
“困了?”张泽明轻声问。
“嗯…”爱莉希雅软软地应道,声音带着鼻音,“但是…不想去睡…烛光下和大家一起下棋聊天,感觉好舒服,好安静…好像时间都变慢了…?”
卡齐娜和玛拉妮也停下了手中的棋子。卡齐娜小声说:“嗯…虽然输了玛拉妮好多局…但是很开心…”
玛拉妮则豪爽地拍拍她的肩:“嘿!下次再战!你进步很快嘛!”
张泽明起身,为每人斟了一杯温热的茶水。四人捧着茶杯,围坐在渐弱的烛火旁,享受着这意外得来的、无需言语的静谧时光。影子在墙上拉得很长,彼此的气息和温度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和温暖。
爱莉希雅将头轻轻靠在张泽明肩上,粉紫色的眼眸半眯着,望着那跳动的火焰,轻声哼唱着那段即兴的、舒缓的旋律,仿佛在为这个宁静的夜晚伴奏。“泽明…”她喃喃道,“虽然停电有点不方便…但是…好像也因此有了一个特别的、只属于我们的夜晚呢…? 只有烛光,棋子,还有大家…感觉心里满满的,很踏实…?”
张泽明轻轻“嗯”了一声,手臂环过她的肩膀。无需更多言语,此刻的宁静与陪伴已是最好的回答。
又过了约莫一刻钟,就在烛火即将燃尽,光线最为昏黄朦胧之际——
啪嗒。
室内的灯光骤然重新亮起,电器恢复运行的微弱嗡鸣声也重新响起,明亮的光线瞬间驱散了所有阴影,将房间照得如同白昼。
突如其来的光明让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啊,电来了。”玛拉妮率先适应,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