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之趣。”
卡齐娜小心地刮着鱼鳞,鼠兔耳朵因油锅的滋滋声微微瑟缩。“哥哥…鱼鳞片像小小的贝壳…我想留几片做书签…”她将刮净的鱼腹塞入紫苏叶,动作轻柔如安置婴孩。玛拉妮则大刀阔斧地剁着排骨,逐浪客的力道震得砧板作响。“这骨头比浪里暗礁还硬!不过熬成汤肯定鲜掉眉毛!” 格蕾修静静削着土豆,果皮连成长长的螺旋带,她将其举到窗前,透过光观察厚薄不一的半透明纹理。“食物的曲线…是柔软的几何…像云朵的剖面…”
晚餐时分,餐桌中央摆满合作完成的菜肴:紫苏鱼汤奶白滚烫,蛋饼金黄蓬松,糖醋排骨油亮诱人,清炒菜苗翠绿欲滴。爱莉希雅抢着给每人盛汤。“干杯!为了我们的小菜园和超级默契!?” 她吹凉一勺鱼汤,小心递到张泽明唇边。“泽明先尝!妖精厨神的秘制配方!?” 汤入口鲜香回甘,张泽明颔首轻笑:“《吕氏春秋》曰:‘鼎中之变,精妙微纤。’此汤之鲜,在紫苏去腥存真,更在尔等协作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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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齐娜小口咬着排骨,小声嘀咕:“嗯…肉炖得软软的…骨头里的汤汁像…像矿洞里的暖泉…” 玛拉妮豪爽地举杯以茶代酒:“敬我们的陆地航海队!明天我要给暖棚加个防水檐!” 格蕾修用筷子尖蘸着汤汁,在碟边画下一串连绵的螺旋,淡紫色的眼眸映着灯光,如星子闪烁。
夜幕降临时,五人窝在沙发上看老电影。爱莉希雅将脚丫塞进张泽明掌心,精灵耳随着电影配乐轻轻摆动。“泽明…今天从早到晚,好像一首轻轻的歌…? 晨露是前奏,菜苗是主旋律,厨房的香味是间奏,现在的电影就是温柔的尾音…?” 她满足地叹了口气,将头靠在他肩上。“连脚趾头都记得泥土软软的温度…?”
张泽明轻轻握住她的脚踝,拇指极缓地揉过足弓。“《黄帝内经》云:‘春三月,此谓发陈。’今虽秋日,然尔等生机盎然,如春草勃发。”他的按摩从足底蔓延至小腿,力道温和如潮汐抚沙。爱莉希雅痒得轻笑,脚趾蜷缩如贝。
“这里…像有小蚂蚁在爬!? 但是爬过之后酸酸的地方都变甜了!?” 卡齐娜抱膝缩在沙发角落,鼠兔耳朵惬意下垂:“哥哥按摩的时候…空气会变得像蜂蜜一样黏糊糊的…” 玛拉妮已歪在毯子里打盹,逐浪客的鼾声轻如浪花拍岸。
电影片尾曲响起时,格蕾修将完成的画作推至众人面前——画面上不再是色块,而是细腻的工笔:菜畦的每片叶子纹理清晰,薄膜棚上的水珠折射出窗影,五人的手在土壤上空交叠,腕间系着一条极细的、由星光织成的线。爱莉希雅惊喜地指向画中角落。“看!连小蜘蛛和豆娘都入画了!格蕾修是把今天的呼吸都留在纸上了!?”
此日,晨露沁土,携手垦春泥;午炊共饪,笑语融鼎镬;暮影抚足,温情浸筋络;灯下观画,记忆凝丹青。无需山海壮游,亦无奇技炫巧,唯于家常烟火中,共耕一畦青绿,共烹一桌鲜香,共绘一卷暖意,便是最寻常却最坚实的幸福,如种子深埋心田,静待岁月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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