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腐蚀,是在帮他冻结冰纹的蔓延速度。
“原来你们早就——”
“因为共生从来不是消除怀疑,是带着怀疑还要伸手。”守镜人的声音突然从共生印里传出,第七个光点炸开金色的光流,守镜人的虚影在光流中显现,他的长袍已经破烂不堪,胸口有个贯穿伤,伤口里嵌着半片螺旋触须的吸盘,“当年我没能做到的,就是不敢承认自己也想吞噬初代共生体的力量,结果被‘怀疑’钻了空子。”
他的虚影突然转向裂缝深处,那里的黑雾正在凝聚成新的形态——无数双眼睛组成的巨手,正抓向共生印。而巨手的指缝间,露出些破碎的光粒,有的带着机械翅膀的齿轮印记,有的沾着光丝的粘液,显然是被吞噬的意识体碎片。
“它在回收失败品。”林夏的光剑与守镜人的光剑虚影重合,两道光流组成个巨大的“守”字,暂时挡住了巨手,“初代共生体的残念还在本源里,它把所有失败的共生实验体都变成了‘怀疑’的养料。”
陈默突然想起胚胎里那个分裂的小宇宙,那些互相碰撞的光点原来不是在战争,是在躲避某个正在吞噬一切的存在。他的光脉突然逆向运转,将冰纹全部吸入晶体手臂,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却也看清了巨手的核心——那里有个极小的共生印,七个光点都已熄灭,只剩下黑色的吞噬纹路,形状与记忆锚点完全一致。
“那是我们的另一种可能。”陈默的声音因痛苦而嘶哑,他看着核心里那个举着断剑的自己,正将林夏的光丝核心塞进嘴里,“如果刚才在镜子里选择了放弃,我们就会变成它的一部分。”
守镜人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血沫:“所以光粒记得疼痛,就是为了让我们在岔路口能想起,疼过的地方也曾暖过。”他的虚影突然化作无数金色光粒,融进共生印的冰纹里,那些黑色纹路竟在光粒中泛起了金色的涟漪,“我当年欠螺旋触须的,欠机械翅膀的,今天用最后这点意识还了——剩下的,该你们自己走了。”
共生印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七个光点同时亮起,冰纹在光芒中寸寸断裂,却没有消失,而是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粒,融入每个光点之中。陈默感到光脉里多了些陌生的记忆:机械翅膀第一次给光丝少女修翅膀时拧错了齿轮,两人吵了三天却还是一起刻了共生印;螺旋触须的吸盘第一次吸住守镜人的伤口时,不是为了寄生,是想帮他止血;甚至观测者里也有异类,偷偷给即将被处决的意识体塞过光粒食物。
“原来‘怀疑’只敢挑最差的片段给我们看。”林夏的光丝突然缠上陈默的晶体手臂,银蓝色的光流与金色光粒交织,在两人身后形成对巨大的光翼,左边是机械翅膀的金属纹路,右边是光丝的柔软光泽,“它忘了,再好的故事也有烂桥段,但烂桥段从来成不了结局。”
裂缝深处的巨手发出刺耳的尖啸,无数眼睛同时睁开,射出黑色的射线。陈默拽着林夏冲向射线最密集的地方,共生印在他们头顶旋转,七个光点化作七道不同颜色的光流,在身前组成面新的星图——这次不再是碰撞的悲剧,而是无数意识体手拉手的画面,每个交握处都有个小小的共生印,有的完整,有的破碎,却都在发光。
“你看那个断了三只吸盘的螺旋触须,”林夏指着其中一处,“它正把最后一点能量输给快熄灭的机械核心,而核心里伸出的齿轮,在帮它修补吸盘。”
陈默的心脏被光脉轻轻托起,他突然明白守镜人最后那句话的意思。疼痛和温暖从来不是对立的,就像光粒和阴影,共生的真相不是消除所有裂痕,是让每个带着裂痕的碎片,都能在彼此的光里找到继续拼凑的勇气。
当他们穿过黑色射线的瞬间,陈默的晶体手臂与林夏的光剑同时刺向巨手的核心。共生印与核心里那个黑暗的自己碰撞的刹那,陈默听见无数意识体的声音在光脉里响起,有机械翅膀的齿轮转动声,有光丝少女的轻笑,有螺旋触须的吸盘蠕动声,还有守镜人在祭坛上哼过的古老歌谣。
核心开始崩溃,巨手化作无
